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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沐仁沒有理兩個掌櫃,徑自往裡走著,才走了一步臉色就難看起來,對身後跟著的小榮子發問:“到底怎麼回事?”
小榮子哼笑一聲,眼裡盡是不屑,“那兩個人,以為夫人看不懂賬,準備了兩套賬冊,一套糊弄夫人,一套打算拿來給爺看,估計還想順便再說兩句夫人不懂什麼的,”小榮子撇撇嘴,然後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結果沒想到夫人才看一眼就看出來了,當下就把賬冊給摔到了地上,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還指著門口讓他倆‘滾,滾出去’,”小榮子學了一下呦呦當時的情形,“一下子就將他們鎮住了,倆人屁滾尿流就出來了。”出來之後居然還不立刻走,還在門口要等蕭沐仁回來,結果被羞辱一通,也是自找的
蕭沐仁也覺得是這倆掌櫃的活該。呦呦到了嘉峪關一年,並不曾真正插手鋪子裡的事情,但是這兩個掌櫃的居然還用這樣的手段來矇騙呦呦,呦呦當然要生氣了。自己這位夫人,看著嬌嬌弱弱,精明著呢。
於是蕭沐仁到家後沒有立刻回去內院,而是直接去了外書房呦呦那裡,呦呦理事還沒有結束,將兩個鋪子的掌櫃給趕跑了,還有田莊的兩個管事和沙坡地的石老三以及穀子要見。
或許是因為剛才發了一通火,剩下的幾個人就都十分規矩了。蕭沐仁置辦下的田地不算多,但是管事卻有兩個,一個是管種植生產的,一個是管佃戶租子的,兩個人都十分謹慎規矩地彙報了這一年的事物,並將整理好的賬冊交給呦呦。
呦呦接過來看了一眼,字寫的雖然不是很好看,但是算得上整齊,也沒有塗改的痕跡,仔細看了看,不像是做了假賬,於是就點點頭,將賬冊放在一旁,一雙玉手壓在賬冊的青色封皮上,顯得更是白皙修長。
“賬冊先放這兒,我過後會看。”呦呦看了兩眼廳中間站著的人,“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回夫人,”剛剛送賬冊上來的大管事看了一眼身後,“田管事還有事要回稟。”
呦呦點頭,示意田管事說。
相比較大管事來說,田管事就很是寡言少語了,或許他本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田地,只精通田間事務,樸實樸素接地氣,對人情往來並不擅長。
“回夫人,田莊中有一塊十多畝的地已經連續種了三年穀子了,頭一年收成每畝產糧兩石,第二年畝產約兩石六鬥,今年畝產卻還不到兩石。根據往年經驗,種了三岔穀子要種一茬別的,一般是種地瓜,地瓜秧到時候可以餵豬。然後再種兩年另外一種,之後才能重新種回穀子,這樣才能保證穀子的畝產,也有種完地瓜直接種回穀子的。”田管事恭恭敬敬地詢問到,“不知夫人可有什麼其他安排,若是沒有,小的就按往年安排生產了。”
“往年地瓜產量如何?”才問完這句呦呦就忍不住笑了,“算了,說了我也不懂,就按你的想法來吧。”
雖然呦呦這麼說了,田管事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往年種過穀子之後種地瓜,畝產有八十斤也有六十斤的,算是比較好的收成,地瓜秧能喂牲口,有的人家還摘了嫩葉子炒著吃,也算是添了一份菜,秋天收了地瓜能當一份口糧,而且管飽頂餓,地瓜根留在地裡漚肥也行,收回去和豬糞牛糞一起發酵再灑回田裡也行……”田管事一說起田間事務就滔滔不絕,直到大管事幹咳了兩聲,才覺得自己話有點多,而且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就有些不好意思地閉了嘴。
呦呦擺擺手表示沒關係,“我在京城的時候也管過家裡田莊的,這些都聽說過也看過,沒什麼。”說完了後呦呦向田管事詢問了一件事,“田管事,既然為了改變土壤土質和肥力可以栽種地瓜,那麼能不能在中地瓜的時候套種一些別的?比如黃豆綠豆之類的?”
田管事先是一愣,仔細想了想搖頭,“以前不曾試過,不過如果夫人想試試,可以闢出兩畝地試種一下。”
呦呦想了想,覺得兩畝地有點少,就決定用三畝地來套種,“在地瓜栽下去之後,就套種,豆類撒種不用太多,反正就是試試,若是收成不好,到時候我來補。”
這些田地都是農民吃飯生活的依仗,如此用來試驗套種很大膽,萬一兩種作物收成都不高,遭殃的就是那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更何況,除了生存,每年還要上繳一定的賦稅,沒有銀錢就只能用糧食抵,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皇糧國稅”。
“皇糧國稅”簡直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百姓的肩上,雖然大鴻每一任皇帝登基時都會相應地減少一些賦稅,可是在這種生產力水平低下的時代,依然不起任何作用。要想取消“皇糧國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