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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用計也是帶著一股傻勁。
拓跋演察覺到,有幾個漢臣裝作不經意飛快的看了他一眼。他嘴角的笑意逐漸加深起來。
“大郎,此事你怎麼看?”太皇太后看向拓跋演,漫不經心。
“大母,此事兒覺得諸公所言可行。”拓跋演道。
“嗯。”太皇太后點點頭,也沒有問他為何會這麼說。
鬧荒原本就會引起民心不穩,何況北朝在幾十年裡吏治*,□□門口的小吏都敢大咧咧的伸手索要賄賂,即使從先帝開始整頓,弊病已久,不是這麼容易根除的。強行將人留在故鄉,會引發逃亡,到時候人就會南下,給那些世家貴族帶來招用佃戶的便利。既然這樣不如放出關外,至少關外還有草原。
拓跋演這些年每次上朝都裝出對朝政沒多少興趣的模樣,但是私底下沒少翻以前先帝批閱的文書。
李平瞥了一眼那個年輕的天子,面上沉靜,他掌心裡出了一層薄汗。
太皇太后那裡畢竟長久不了,蕭家上下出了一個蕭大以外,其他都是一副等著吃女人飯的模樣。太皇太后駕崩之後的場景,李平都能預料的到。
當年竇太后鄧太后也是和如今的太皇太后一樣,孃家還有不少的人才,可是呢,人一走全家都被清算。他如今在朝堂上和太皇太后綁在一起成了後黨,但不代表他真的對太皇太后忠心耿耿,士族是最沒有忠心的。誰得勢就為誰做事,太皇太后如此,皇帝也是如此。
李平為家族計,也想和幾個漢臣來敲一敲皇帝的鐘。
朝堂上的漢臣,一半以上都是太皇太后提拔上來的,都被算在後黨裡頭。瞧著東宮和天子越來越祖孫情深,他們也心裡越來越沒底。
那份祖孫情深,都是裝出來給人看的,哪個皇帝能夠容忍差點廢黜自己的祖母?
偏偏他們又和東宮捆在一塊,被東宮一手提拔上來,那些鮮卑貴族都心裡頭都記得他們是太皇太后一塊的,他們為了謀求靠山也不得不靠在太皇太后這裡。
如今天子已經長成,他們也擔心起自己的後路來了。
“那麼就這樣吧。”太皇太后靠在憑几上道,她轉過頭去看拓跋演。少年面板白皙,身姿挺拔,雙目奕奕有神。
等到殿內的臣子都出去了,太皇太后才開口說道,“大郎長得真快,一眨眼就長得這麼大了。”當年她聽到皇長子出生,罷朝回到後宮,那會的拓跋演渾身都紅彤彤的,臉上皺的和個小老兒一樣,雙手握成小拳頭哇哇大哭。
十七年眨眼就過去了,當年襁褓裡的孩子也長成到如今的模樣。而她近來越發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兒能有今日,全靠大母。”拓跋演面上全是對祖母的留戀,他頭顱微垂,似乎在等待太皇太后和小時候一樣,將手放在他的頭上揉弄。
他這幅小兒女態,獲得了太皇太后那麼一絲半點的歡心,“你呀,恐怕過不了多久也要做阿爺了,怎麼還是這樣子呢?”
“兒不管長到多大,都是大母的孫子。事事都要仰仗大母。”拓跋演道。
太皇太后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你很懂事。”
曾經何時,她因為這個孫子的聰慧而起了疑心,想要廢黜換個年紀小的上來,既容易控制又能利於她繼續掌權。後來因為忌憚有鮮卑勳貴藉此事生出甚麼變亂來,不了了之,不過如今拓跋演的表現真的很得她意。
“兒不過是個沒經歷過多少事的小子,多事還需大母提點。”拓跋演道,他面上越發誠懇,似乎太皇太后不答應,他就能跪下來求。
“好吧。”太皇太后點頭,“你這孩子我向來放不下心,還是趁著如今老婦還能動彈,就多幫你做些事。”
祖孫之間其樂融融。
拓跋演從長信殿出來,上了步輦之後,臉上的笑一下子消失個乾淨,面色陰的幾乎能夠滴下水來。
果然太皇太后打的還是當年之事重現的注意,他三歲就被立為皇太子,五六歲就登基。先帝之死,他早就知道。太皇太后那時能夠毫無顧忌下手,恐怕也是因為手裡有一個皇太子,只要皇太子在手,無論如何她永遠都是長輩,大權在她的手裡。
他的手臂壓在手邊的憑几上,憑几上疊著一層錦帛,他力氣很大壓的憑几咯吱作響。
皇長子就是太皇太后的一把環首刀,只要皇長子在手,她想要拖多久不返還大權都可以,而且他們父子還對她恭恭敬敬,報答養育之恩。
然後再給皇長子安排一個蕭妃,就算日後太皇太后仙去,蕭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