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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大母生氣,實在是該罰。”拓跋演垂首恭恭敬敬。
“頑劣?”太皇太后一勾唇角,“他這次乾的好事,哪裡是頑劣?”
太皇太后這話是笑著說的,但是聽得兩人冷汗頓時就留下來了。
“……我平日裡忙於政務,沒有多少時間來管教你們兄弟,可是你是兄長,漢人有句話叫做‘長兄如父’,如今你這個兄長到底幹甚麼去了?!”太皇太后提高聲量喝道。
拓跋演頓首跪在那裡,“都是兒不察之過!”
蕭妙音跪在那裡,太皇太后好像完全沒有看到她似的,蕭妙音心情有些複雜,不知該高興呢,還是該如何。
看著拓跋演跪在那裡,她也有些心疼,但不敢出聲。
“六郎那個畜生和男人搞在一起,烏煙瘴氣的,都鬧到我這個老婦面前了。”太皇太后手指摩挲著金盃上的雲紋,想起今日弟弟一早進宮和她說的那些話,太皇太后如今還是餘怒未消。
蕭家人才薄弱,光是在這點上就被那些士族甩出去老遠。她有心再選蕭家女入宮做皇后,但是將來會發生什麼事,誰又會知道?
子侄中還不容易出個有出息的,還被這樣羞辱,她要是能忍下這口氣那才是怪了。
“是兒之過,還請大母保重御體。”拓跋演一拜到底。
“罷了,你既然沒有這個心思去管,那麼老婦且騰出手來管教一二。”太皇太后冷笑一聲,叫過中常侍,“派人去京兆王府邸,給老婦查一查,這個畜生到底還幹了多少好事!”
“唯唯。”中常侍在太皇太后身邊服侍多年,知道此刻太皇太后動了真怒,不敢遲疑,立刻就去了。
拓跋演不知道京兆王到底犯了什麼過錯,惹得東宮大怒,不過此刻說甚麼都沒用,甚至還有可能火上澆油。
拓跋演選擇了沉默。
很快中常侍就帶來了訊息,東宮震怒,下面的人做事也手腳飛快,不過兩三天的時間,各種事情都查了出來,那些男寵原本只是光有容貌腦子空空之人,嚇了一嚇,基本上是問甚麼說甚麼。
太皇太后將拓跋演叫過來,將一卷黃麻紙丟給他,“你看看。”
拓跋演將那捲紙展開一看,基本上都是京兆王好男色的事,而且其中還寫到了京兆王寵愛一個雜胡,大白日裡還和雜胡衣衫不整在屋內廝混,更甚兩人還互相吹彭,一個說是天帝一個對方是自己的天神。
拓跋演看得面紅耳赤,將手中紙張放在一邊。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不愛婦人,但沒想到荒唐到如此地步。
“這次,不管不行了。”太皇太后手指屈起在憑几上敲打兩下。
“全憑大母處置。”這種事情拓跋演就算是想要求情,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京兆王在萬壽宮被脫去衣物捱了五十大棍,背上臀上幾乎快要被打爛了,換在往常,宗室受罰行刑的黃門都會手下留情,但東宮震怒,黃門也不敢和平常一樣了。京兆王被人抬出來的時候幾乎只剩下一口氣。
京兆王府中的所有男寵統統被趕走,那個和京兆王互相吹捧的雜胡被打了百杖丟出門去,生死不明。
其他的宗室或多或少的知道京兆王這次為甚麼會被罰,不過卻沒幾個兄弟敢上門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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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佻坐在茵蓐上,看著對面臉色鐵青的蕭斌。
“京兆王這件事已經事了,你怎麼突然要去外面做地方官吏?”今個兒子突然跑來和他說,秘書省的活不想幹了,想要到地方上去。蕭斌差點沒抄起手杖把蕭佻給打上一頓。
要是說京兆王那件事,如今京兆王已經被收拾的在眠榻上剩下一口氣了,只要太皇太后還在,京兆王基本上就只剩下被遺忘的份。
都這樣了,難道還不夠解氣?
“兒想過了。”蕭佻雙手放在膝上,“在秘書省,也不過是秘書中散,做的不過是修補古籍的活。再這麼做下去也是無用。”
天天整理書籍,修補古籍,一日一日的,蕭佻覺得自己的耐心都要被消耗完了。
“那你以為在地方上就可以施展拳腳了?”蕭斌冷哼一聲,“一個郡有三個太守,兩個漢人一個鮮卑太守,你要是去了,到底聽誰的?而且你受的了那個氣?”
在平城裡,還有太皇太后,那些勳貴還有士族事情不敢做的過分,要是地方上,那些世家望族連當地的鮮卑太守都要禮讓三分,蕭家又是寒門暴發戶,是士族最不齒的外戚,真去了那裡還能有好日子過?
說不定日子過得比現在還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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