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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不上了。
“四娘子,三娘子已經回到常娘子那裡去了。”侍女進了屋子稟告,聽說蕭妙音跟著皇帝來了,蕭嬅就打發人出去打聽蕭妙音的動靜。
她當然知道將來會是怎樣的走勢,再過上幾年,她就能入宮了。可是這十年的日子她都是過的十分艱難,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夠見到天顏,更何況上回自己動手未成,反而惹得蕭妙音對她百加羞辱,她勢必是對自己有了戒備之心,還不知道這次會怎麼樣。
如今就這麼坐等著,不如在努力一把試試看,說不定就真的奏效了呢?
蕭嬅讓人拿來紫粉對著銅鏡一點點給自己上妝,她膚色不佳,用紫粉正好遮一遮,她手法生疏,幾次面上的粉不是過薄遮蓋不住,就是太厚。上輩子入宮的時候是宮人幫她上妝的,大婚那日,她滿心歡喜等著皇帝,燈光中果然是來了一個年輕俊美的郎君,誰知道郎君看了她一眼,神色冰冷掉頭就走。
新婚之夜就她一個人獨守空房。
她原本就是庶出,在進宮之前也知道本分老實,知曉太皇太后病體沉重,如果強撐著給她主持公道,恐怕老人家的身體也承受不住。想著她可以慢慢學著做,誰知道那一日後他之一次都沒有來過。
妝化的再好也沒有人看,之後除了必要的典禮會將自己裝扮的端莊,之後一個人的時候,臉上半點脂粉也沒有。
侍女瞧著蕭嬅對鏡梳妝,心裡笑了好幾次。蕭嬅的年紀還沒到梳妝打扮的時候,尤其她模樣都還沒長開,瞧著有幾分小孩子學大人打扮的滑稽。
終於將面上整理好,甚至脖子上和耳後都擦了一層粉,蕭嬅伸手將髮鬢整理整齊,對著銅鏡裡照出的人看了看,才讓人給她穿履。
大堂上,蕭佻已經和拓跋演將漠北的事來來去去說了一遍,一開始拓跋演也有些不高興,可是他幾句就讓拓跋演笑出來,這份功力看的蕭斌吃驚之餘,心中又十分高興。長子有這麼一份本事在,日後就可以立身了。
博陵長公主坐在一旁,心情複雜。但凡做後母的,對於繼子要麼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要麼就是下死手整治,好別讓拖油瓶和自己的孩子相爭。有那麼幾個將繼子當做親生的,簡直是比河裡的金子還少。
博陵長公主正好就是下死手整的那個,女人天性讓她對後夫的長子喜歡不起來,何況那會她還沒有孩子,不管是鮮卑人還是漢人都是長子繼承製。她哪裡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孩子被一個氐女所生的孽種壓在頭上?
如今兒子被封為世子,而蕭佻也沒有她預料中的一蹶不振,反而進了秘書省做了校書郎,如今更是和天子相談甚歡。相比較之下,自己兒子倒是顯得平庸了。
修剪整齊漂亮的指甲摳入手掌,博陵長公主深吸一口氣轉開目光,不再去看那個姿容甚美的青年。
“知道這麼多,蕭大你又不去邊關,有何用呢?”拓跋演隨口一句,他對太皇太后之外的人說話,不必那麼小心翼翼。
“臣想請陛下,將臣外放。”蕭佻聽到拓跋演這麼問,臉上的笑一收,跪直身子對著拓跋演拜伏下來。
“單奴,你這是要作甚?!”蕭斌沒想到自家兒子竟然會在皇帝面前說這件事,大驚失色。那邊的蕭拓都睜大了眼看著他。
“怎麼?”拓跋演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難道秘書省留不下你?”
秘書省和中書省都是漢人士族扎堆的地方,寒門子進去相當的不易,太皇太后也是有幾分想要把蕭家往士族那方面養,所以才將侄兒調進了秘書省。
“臣在秘書省所做之事不過是每日修補古今,校對文書。此事一年兩年便也罷了,但若是常年如此,就浪費光陰。臣志向並不在做學問上。”
蕭家底蘊薄弱,若是真的要出個大儒來博名聲,恐怕他一輩子搭進去都未必都能成功。
況且就那些書卷上的道理能不能用還是個問題,至少在他看來,儒家的那一套在此時就很不實用。就是那些飽讀經書的世家子也沒將書上的那套當回事,那麼讀來何用?
“……”拓跋演饒有興趣的看著他,手指在憑几上輕輕敲擊。北朝是被鮮卑人一統的,拓跋家對付漢人士族是又拉又打,可以給高官職位,但是他們想要恢復門閥的那一套,兜頭下來就是一頓好打,清河崔氏就是那會被滅族的,甚至連姻親一塊都被牽連。
但北朝對士族出手,漢人中對士族的仰慕是從來沒有停過,那些崛起的寒門想盡辦法的和士族靠上關係,例如蕭斌,可不是千方百計的想要給蕭佻聘一位士族女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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