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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氏回到房中,看到女兒躺在眠榻上,蕭嬅被蕭斌用玉如意狠狠的打了一次之後,便一直躺在眠榻上,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眠榻上的帳頂,幸好她只是不說話罷了,東西和藥還是吃的,不然侯氏就真的要跪下來求女兒了。
“四娘,郎主說了,等到這件事一過,就讓阿姨陪著你。”侯氏坐在眠榻邊上,伸手將蕭嬅頭上的髮絲給整理好。
蕭嬅過了半會,眼珠子才轉動一下,過了會,頭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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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人想要藉著京兆王這件事來謀求名聲,自然是把人給往死裡查,不僅僅是買良為賤,還是京兆王殘殺了那些良家子還有不少的婢女,甚至京兆王那些“龍陽君”們藉著京兆王的名頭在外面欺男霸女胡作非為的事一塊牽了出來。
那些個男寵哪一個是真的喜歡男子的,不過是覺得在京兆王身邊有利可圖罷了,在其身旁呆在一段時間,撈上一筆好處,還真當有什麼真情實意?
這一個蘿蔔坑帶出無數個小泥點兒,又抓了好些個面容姣好的男子下大獄。那些被抓的人裡頭有面色嬌媚的,但更多的是那種身材壯碩的胡人男子。
這下子洛陽裡可就真的多了不少笑料了,甚至當年京兆王被已山陵崩的太皇太后褫衣廷杖,王府內外被翻了個底朝天的陳年往事都被翻了出來。有些記性好的,還說出當年那些被轟走或者被處死的男寵裡,有不少就是那種身材壯碩的男子。
一群人津津樂道,原來京兆王竟然還有做雌伏的愛好。
要想將一個宗室給頂嘴,罪證必須是板上釘釘,最好,還是要把那些做下的事來戳一戳皇帝的肺管子。
辦案的人也是這麼做的,對著那些男寵是嚴刑拷打,拷打到了最後,那些男寵是把京兆王甚麼事都說了,甚至連眠榻上那些愛好都給一併拖出來,不堪入耳。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氣,那些男寵乾脆講在王府中京兆王喜歡著胡服說鮮卑語,還帶著一群人模仿蠕蠕突厥的習俗來一場天宴。
這樣的口供整理好送到拓跋演那裡,原先因為得了女兒的好心情在看到那些供詞之後完全敗了個乾淨。
幾個弟弟全都來了,看著上首的拓跋演臉色青黑,統統都不敢出氣,戰戰兢兢的坐在那裡。
“穿胡服,說北語。”拓跋演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怒火中燒。老六的那些毛病誰不知道,但是他沒想到京兆王除了玩男人,還喜歡和他對著幹!
自從賀蘭氏因為反對漢化謀反之後,拓跋演對鮮卑勳貴說鮮卑話和穿鮮卑袍特別敏感。
“阿六還真是出息了。”拓跋演冷笑,下首的弟弟沒有一個敢接他的話。
“好吧,既然阿六這麼喜歡胡人,不管是胡人的男子還是衣著,我這個兄長不成全他反而說不過去。”拓跋演很願意做一個好兄長,但是也要看底下的弟弟們願不願意做一個好臣子,要是連一個臣子的本分都不願意守,那麼他還做一副好兄長的樣子給誰看?把人養出來準備反噬他自己麼!
“……”常山王剛想開口說甚麼,結果被離得近的樂平王趕緊的扯了扯袖子,示意他別說話。
常山王得了兄長的這個提示,他垂下頭也沉默下來。
樂平王知道皇帝正在火頭上,誰去求情就等於是把火往自己的身上燒,而且不說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光是穿胡服說鮮卑話和行胡俗就已經是犯了皇帝的忌諱。
這下子京兆王是不死都脫層皮了,要知道這會里莫那縷那件事還沒有幾個月,天子就算不聯想起來都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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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臺原本不過是彈劾京兆王殘殺良家子,結果還挖出了京兆王那些男寵目無法紀多有惡行,接著又是京兆王對陛下的漢化改革多有不滿……
這一連串兒的變化連御史臺的人自己都摸不著頭腦,不過這下京兆王想要翻身是難了,前兩個不過是宮內訓斥降爵,但是最後一個確實捅在了皇帝的心窩子上。
過了兩三個月,等京兆王將臀背上的傷堪堪養好,對他的處置也下來了,京兆王奪去宗室身份廢作庶人,流放北方邊郡。
訊息一出來,京兆王或者說是庶人元悅站在那裡茫然不知所措,還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戴上了罪犯的枷鎖,給帶了出去。
“陛下呢?”到了車上,元悅疾聲大呼,“我要見陛下!”天子怎麼就因為他的那些些許小事就把他的宗室身份給抹了?
那些宗室身上哪個又是乾乾淨淨的?憑甚麼就是他糟了這個罪?
那些看管元悅計程車兵瞧著他不依不饒跳起來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