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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人情上也說不過去啊。”
他說著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也曾經教導過他們,如今這樣我難道就不心痛?但是私情焉能越過國法去?”
這麼一番大義凜然的話,聽得旁人連連點頭。
李平長嘆一聲,寬大的袍袖裡灌滿了風,他快步而去。
只是離得遠了,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來。
判決到了燕王府上,蕭斌也沒有話說了,他的權力原本就是依附太皇太后,身上雖說掛著個太傅的名頭,但是這會他哪裡敢對天子說三道四?
門下省早就將這道判決透過了,到了燕王府這裡,只是押解人上路罷了。
蕭斌到底是心有不忍,吩咐家人給蕭閔準備了些許些許衣物,又給負責押送的人送了財物。
名義上是自己的兒子,其實卻是自己的外甥。他受太皇太后所託,結果事情成了這樣,他已經無力迴天,能做的只能是讓僅存的蕭閔在殘生好過一些。
蕭閔一雙腿已經廢了,需要家人抬出來。他聽到這個判決的時候,就在房中大哭,說在宮廷的那些日子害了他,要是東宮對他和蕭吉那麼放縱,只要他們小時候做錯的事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們那是不對的,懲罰他們一下,也絕對不會至於這樣。
他痛哭了一會,被人抬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不太對勁了。畢竟這次被遷回長樂就是在那裡被囚禁一輩子,到死也不能出來了。
他被抬上車,負責押送的軍士得了蕭斌送的好處,對蕭閔自然也是客客氣氣,“四郎君可坐好了。”他見著裡頭的蕭閔哭的涕淚滿面笑道,而後就命令上路。
蕭斌聽說蕭閔已經走了,他終於從房屋中走出佇立在門口望著長長的街道搖頭嘆息,太皇太后一生就這麼兩個孩子,因為也只有這麼兩個孩子,所以恨不得將天下最好的都給他們,結果太皇太后在政事上果決,可是在怎麼教育孩子上栽了個大跟頭。
“哎,溺子如殺子啊。”蕭斌嘆息。這話當初他一直想說給太皇太后聽,但從來不敢,如今說出來,太皇太后已經聽不到,而兩個孩子一死一廢說了也沒有任何的用處了。
蕭佻走出來,扶住蕭斌,“阿爺,三郎和四郎到如今這模樣,是他們咎由自取。”如果三郎和四郎肯老老實實不惹禍也就罷了,偏偏有著這樣的身世,還囂張跋扈,比宗室諸王還要得意。長此以往必生禍端,倒是說不定還會牽連蕭家,不如干脆就將兩人除去,也免得夜長夢多。
“哎。你以後有了自己的兒子,莫要學東宮。”蕭斌這幾個月來不復當年的意氣風發,頭髮裡多了不少銀髮,顯出幾分蒼老的模樣。
“唯唯。”蕭佻應下。荀氏肚腹已大,眼瞧著差不多快生了,蕭佻心裡打定主意,不管是男女,都要好好教導。
父子正說著話,那邊一個年老的婦人腳步匆匆走來,“大郎君,娘子她腹痛了!”
燕王府中,能夠被稱得上娘子的就只有荀氏一個人,父子倆聽到這話,臉色都變了。
立刻燕王府就熱鬧起來了,蕭斌和蕭佻緊張的在房內等著訊息,一開始因為蕭閔被遷回長樂而感嘆的心情一下子被緊張代替。
蕭斌一顆心都撲在要出生的孫輩身上,宮裡來人說要常氏進宮,他也只是點點頭。
如今對於蕭斌來說天大地大,大不過要出生的孫子。
那邊荀氏要生孩子,常氏得知自己要進宮的訊息,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五娘妙善倒是勸她,“阿姨別那麼緊張,進宮是去見姊姊,不是旁人。”
五娘被太皇太后指給了樂平王,如今太皇太后臥病在床,但是這事已經是定下了,蕭斌給五娘請了以前被放出宮的老宮人來指點禮儀,以免到時候做了王妃禮儀還不過關。
五娘被身邊人唸叨著王妃如何如何,到了如今樂平王沒見著,但是膽氣先被練了出來。反正進宮就進宮嘛,見的還是自家阿姊有甚麼好怕的?最多不過是先去拜見皇太后而已。
“你當阿姨能多拿得出手呢?”常氏緊張的嘴上差點起泡,她可從來沒有進宮過,平常去的地方也不過是平城裡的寺廟罷了,這一下子就要她入宮去,說不定還要見皇太后,她不緊張都不行。
“阿姨!”五娘急了,“阿姨進宮了就代表著姊姊的臉面,你到時候對著皇太后當然不能不敬,但是也得不能覺得自己見不得人。”
“這個阿姨當然知道。”常氏口裡發乾,知道歸知道,但是一想起進宮就緊張。
五娘乾脆就圍著常氏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