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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這麼快就傳到三娘這裡了,”蕭麗華笑了笑,“沒錯,我的確是辦了一所,收些貧苦家的女兒。那些女孩子也差點被自家的爺孃賣了換口糧,我可是明明白白給那些所謂的父母錢糧,立了手據,說明了從此女兒和他們可是斷絕關係了,到死都不能來糾纏。”
“算起來那些女孩子也是我的人,我讓我手下人讀書,這麼快就有人迫不及待來說我了。”蕭麗華笑道。
“這事,我還是那句老話,你想去做的話就去好了。”蕭麗華的想法蕭妙音能夠猜到幾分,蕭麗華平常招工都是用的女工,但是一味的給錢也不是個事,最重要的開始開發心智。
而讀書是最好的辦法。那些人不是將書籍知識看得比甚麼都重要麼?尤其士族仗著一個姓氏,就自覺高人一等,蕭麗華想起這些年打過交道的那些士族,心中連連冷笑。她對士族的印象是徹底的壞到了骨子裡。
那些士族看起來挺高貴的,但是真的被當權者揉搓,也不過是搖尾乞憐的一條狗。這麼多年難道例子還少了?
“還是三娘懂我。”蕭麗華臉一揚就和蕭妙音撒嬌。蕭妙音看見愣了好一會,而後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只不過你要聽些外面的閒話了。”蕭妙音笑過之後感嘆。
蕭麗華是不當一回事的,“本來做這事,我就沒有想過外頭對我的評價有多麼好,可是說的再難聽有個甚用?”蕭麗華笑了笑,“要是這點都受不住,就乾脆別做了。”
人言固然可畏,但在權力和身份面前,哪個敢把這話說到她面前來,她就佩服哪個人的膽量。
幾句流言算得上甚麼?蕭麗華心裡輕哼了一聲。
“三娘你知道麼,最近尚書右僕射的夫人忙著到處跑。”說起這事,蕭麗華也是一笑。
“嗯,也難為她了。”蕭妙音知道這話裡的意思,她抬眼看了一下蕭麗華,眼下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改革一旦開始除非是拓跋演不坐在那個皇帝位置上,不然是沒有任何改變的可能,真的改變了豈不是自打嘴巴?
開了個頭就只能一直做下去了,另外鮮卑人的部落殘留那一套的的確確是不適合再用,短時間內是不可能自己想出個辦法,不如用漢人現成的。
正說著話,外面有宮人面色焦急,腳步匆忙的趨步進來,“殿下,太皇太后崩了!”
“甚麼?!”蕭妙音聞言,失手就將手邊的憑几給推翻。
喪鐘沉悶的聲響在金墉城上回蕩不絕。
才遷都大半年,宮裡就要有白事,說起來還有些晦氣的。但沒人敢提這一茬,畢竟沒了的那個可是曾經權傾天下的人物,即使風光不再,也不是別人能夠隨便說嘴的。
太皇太后自從那一場大病,在榻上躺了兩三年,原先是想著自己那兩個兒子,死死熬住,這麼一路都過來了,誰知道最後竟然就沒了。
但太醫署的人卻是上下鬆了一口氣,太皇太后已經是燈盡油枯,再拿著藥吊著,不過是病人難受,他們這些人也心驚肉跳。
眼下太皇太后山陵崩,帝后也沒有說要太醫署如何,他們這些人也能放下心來。
太皇太后的喪儀和皇帝是差不多了,宮中所有的喜慶東西都換下,上下縞素一片。
拓跋演的改革才起了個頭,而且要和那些有對抗之心的鮮卑貴族對抗,如今國喪一來,還真的不是時候。
到底這位祖母養過他一場,哪怕心底覺得太皇太后去的不是時候,也沒有表露半點在臉上。
換上斬衰,宮殿內一片哭聲。拓跋演在靈前做了一陣子的孝孫之後,就回到了側殿內,那裡正有許多漢臣在等著他。
蕭妙音知道拓跋演忙,宮裡頭的事忙,還有外面那些鮮卑貴族的事。她伸手擦了擦眼角,帕子上沾了點胡椒粉。
前頭的何太后哭聲裡聽著都帶了笑,想起這兩個人的恩怨,她是該開心的。但是過了一會那一股笑意也沒有了,只有乾哭。
忙了一天,蕭妙音回到長秋宮,看見拓跋演坐在榻上伸手揉著眉心,他如今的裝束已經完全是漢人打扮,他扶額揉弄眉心,聽到蕭妙音的足音他放下手來,“你來了?”
他已經能夠分辨出她的足音了,哪怕聽不到她的聲音,光憑這個,他也能認出她來。
“嗯,累了?”蕭妙音挨著他身邊坐下。
這樣還要忙上二十七日,皇帝守孝以日代月,拓跋演看著也沒有規規矩矩給太皇太后守孝三年的意思。
“阿妙,以前我是真的恨她。”拓跋演放下揉弄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