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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君之罪,她不敢當。
“父皇今日出宮,應該是去你母親的墓地。”
她突然聽見單連城用傳聲入耳對她說了句。
雲七夕看了單連城一眼,他看她的目光很深。
我去,都這麼緊張的時刻了,就不能說得更明白一些?
雲七夕內心一邊吐槽一邊忙碌地分析,他此刻告訴她這個資訊是什麼意思?皇上為什麼會去二小姐母親的墓地,莫非他們曾經是舊識,更甚者,有舊情?至少,能在祭日這一天特意去墓地的人,應該不是仇人。
捏著衣角的那隻手緩緩放鬆了下來,雲七夕垂著眸,黯然地道,“臣女只是想到今日是母親的祭日,便無心賞花了。”
一旁的單景炎投過來的目光染上了一抹疼惜,而如果雲七夕沒有看錯的話,她應該是看到單連城的唇角不著痕跡地勾了勾。
過了良久,才聽單燁重重一嘆,“上來吧,我們一起去看看你娘。”
單燁的眼神瞟了一眼躺在馬車上的單子隱,一股怒氣又聚在了眼底,“連城,景炎,把他給我送回太子府,著人在他醒來時告訴他,半個月內,面壁思過,若再讓我發現他在外面生事,後果會很嚴重。”
單連城和單景炎應一聲“是”,雲七夕無可奈何,只好與巧兒一起上了單燁的那輛馬車。而她是上車時才發現,駕車的人原來就是喬裝過的尤萬山。
尤萬山朝她溫和地笑了笑,還順手扶了她一把。
馬車緩緩朝著郊外駛去,雲七夕突然想到,若是單燁問她,她母親的墓地在哪裡,她可以說她也不知道麼?
“父皇是個十分念舊的人,他對你所有的關愛都源自他當年對你母親的情誼。”
這是單連城目送馬車離開時,留給她的唯一資訊。
當年的情誼?呵呵,看來此處有背後的故事啊。
一路上,單燁都沒有說話,不知是不是還在因為單子隱的事情生氣。
雲七夕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悶悶地坐著。自她代替了二小姐的身份,這是第一次她與單燁單獨面對,她怕禍從口出。
馬車已經漸漸駛出了郊外,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單燁輕輕一嘆,“轉眼間,你母親已經離開十六年了,而你也已經十六歲了,時間可過得真快啊。”
這是要追憶往事的節奏啊!
“皇上,可您一點也不見老啊。”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適當的時候,拍拍馬屁,總是不會錯的。
果真,單燁笑了,笑眼盯著她,帶著半分寵愛。
“七夕,你可越來越會說話了。”說完,他又突然有些傷感,“可是你娘不同,她從不肯說半句話來討好朕,即便朕有時氣極了,用命令的口吻命令她,她也始終那麼高傲。朕有時,真是恨她的那份高傲。”
還真是猜得不錯,果真有舊情。
“皇上,聽得出來,您心裡是有我的母親的,可您為什麼當初沒有娶了我的母親呢?”
聞言,單燁一陣苦笑,“你母親當年是名動京城的舞姬,即便她清白如蓮,但她的身份仍然是不能被皇家所接受的。再者,她的心早已另許了他人了。朕那時候,真的希望自己出生在普通百姓家裡。”
一代又一代,自古以來,不能自由選擇自己的感情,是出生皇家最大的悲哀。
“您已經嚐到過這種痛苦了,有沒有想過不要再把這種痛苦延續下去?”也許是心有所感,雲七夕脫口就問了出來。
單燁看著她,眼神有些茫然。
“我錯了麼?權力不都是人想要的?如今的太子妃便是將來的皇后,擁有天下女人最大的權力,朕把這些給你,不好麼?”
看來,單燁不止對她母親有情,而且感情很深。
“皇上,不是每個人都向往權力的,也許對別人來說好的東西,對自己卻是一種枷鎖。”
單燁點點頭,“其實連城是我所有的兒子中,最優秀的一個,子隱他擔不了大任,朕心裡清楚,景炎身子不好,又無心社稷。”
“那為什麼……”雲七夕沒有問下去。
但單燁卻猜到了,笑道,“你想問,為什麼太子不是他?因為他心思太深,即便是作為他的父親,我仍是猜不透他。這些年,帶兵打仗,他也累了,如今好好歇息下來,也好,只是,他如今雙腿不便利,讓你嫁給他,倒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雲七夕搖搖頭。
不委屈是實話,但委不委屈與嫁不嫁是兩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