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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一路行至大渡口,李甲忙著另僱小船,安置行李,十娘無事可做,站在碼頭望著那些停靠的小舟打發時間。
突然一艘小船駛入她的眼簾。
一位身材精壯的男子頭戴斗笠,手扶船尾舵,正將小船向碼頭靠過來。
彷彿感覺到十孃的目光,那男子將斗笠微微向上掀起,露出一張她熟悉的臉孔。
是蒼明。
十娘目光落向船艙,但見視窗坐著一個頭梳雙髻的瘦弱女孩,忽閃的大眼睛露出機警的光華。
正是蒼明的妹妹,蒼蘭。
十娘微微鬆了口氣。
雖然她信任這兩個人,但人心隔肚皮,難保關鍵時刻出差錯,她可不想大冬天跳下江去,然後被凍死在裡面。
要知道,那隻描金朱漆箱裡可是裝滿了寶貝。
沒有蒼明幫忙的話,只怕沉到水裡,那箱子會將她一塊帶到江底,餵了魚。
現在看到他們的船跟來了,十娘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一切就緒,只待好戲正式上演。
☆、第22章 一曲半面妝,影后附體
當夜月明如水,艄公上岸買酒去了,十娘與李甲並坐在船頭,飲酒賞月。
遠望小鎮燈光,江中漁火,十娘只覺彷彿身處畫中。
今夜便是十娘故事悲劇的開始。
李甲多飲了些,興致勃勃,面對清江明月對十娘道:“如此良宵,十娘當高歌一曲,方不辜負這美景當前。”
十娘微微一笑,她雖得了這副身體的部分記憶,但她並不會唱十娘以前擅長的那些曲牌。
不過這也難不倒她,做為一個現代的小白領,她經常陪客戶應酬,自然屬於麥霸那種型別。
清了清嗓,十娘情意纏綿地唱了曲《半面妝》。
李甲哪裡聽過這個,立時驚得呆在當場。
夜風輕輕吹散燭煙,飛花亂愁腸,共執手的人情已成傷。
舊時桃花映紅的臉,今日淚偷藏。
獨坐窗臺對鏡容顏滄桑。
人扶醉月依牆,事難忘誰敢痴狂……
就在這時,鄰舟上傳來細微的響動,十娘雖未轉身,但早已猜到會有這麼一幕,唱完後便道有些冷,勸了李甲回了船艙。
卻說這時從鄰舟冒出頭來的,正是十娘故事中最最可恨的渣男二號,富商子弟,孫富。
家資萬貫,在南方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而他本人更是輕薄不仁,此次正值他北上游玩歸來,獨坐無聊之際,忽聞一陣歌聲。
曲調雖有些奇怪,但那歌聲卻如月下花間滴露,纏綿哀怨,引得他坐立不安,便探頭出來檢視。
誰知他才出來對面船上的美人卻回去了,再也沒露面。
惹得他心像貓抓似的,一夜未曾閤眼,天剛矇矇亮便催艄公將船悄悄泊到李甲他們的船隻邊。
清晨,天上飄起細碎的雪花,今冬第一場雪悄然落下。
孫富身著嶄新的狐裘,貂皮帽子,負手站在艙外,假裝賞雪。
突然對面船艙篷簾揭開,十娘出來倒水。
原本十娘就長得俏麗,而這一日,她特意仔細打扮了一番,看到孫富時還嘴角輕挑,微微一笑。
孫富只覺心馳神蕩,一見便驚為天人。
可是十娘倒完水卻返身回了船艙,再也不露面了。
孫富急的坐立不安,憋了半天終於想出兩句詩來,裝模作樣的高聲吟了,這才引了李甲出去檢視。
十娘坐在艙裡冷笑,聽著外面兩人高談闊論,不一會他們二人便互通名姓,顯得分外親熱起來。
不多時,李甲便與孫富一同上岸去了。
十娘從窗往外望去,只見蒼明已將船撐到她的附近,不管何時她往外看,都會看到蒼明靜靜的立在船舵旁,身影一動不動,恍若石刻一般。
直到天色很晚,李甲才歸來。
遠遠便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帶著一身的酒氣。
裝,你就裝吧!
十娘心裡跟明鏡似的。
李甲臉上神色有些不安,進來便一頭倒在床上。
十娘裝著賢惠,上前溫柔道:“李郎為何這般憂愁?”
李甲長嘆一聲,引得十娘心裡的小人恨的想去抓他的臉。
虛偽!薄情!
十娘連問了幾次,李甲都不說話,最後側過身子彷彿睡著了。
十娘知他只是裝睡,坐在床沿,將心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