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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掌櫃也沒客氣,照著杜正弘離開的背影啐了口,嘴裡嘀咕了一句:“吃裡扒外的東西!”
小夥計苦著臉問掌櫃:“後面的那些……可怎麼處理啊?”
掌櫃一瞪眼,“還能怎麼辦,派人給三少爺送上門去!”
小夥計一聽立時來了精神,馬上出門尋人裝車去了。
杜正弘一路好不容易才回了杜府。累了一下午,他這會只想著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
不過他剛進了府門就發現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
守門的小廝見了他沒有像往常那般點頭哈腰的奉承,而是冷冷的瞅著他,目光中竟好像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杜正弘並未深想,他直奔自己的院子而去。
剛進院門,他就愣住了。
院子裡燈火通明,下人們忙碌著,正往外搬東西。
他定睛仔細觀瞧,但見他們抬著的全都是他屋裡的東西:黃花梨的石榴紋炕桌,硬木嵌螺鈿的高腳桌,紅木條案……
一樣樣,一件件全都抬到了院裡。
杜正弘一個箭步衝過去,劈手便將他最心愛的九孔玉石燈跟羊脂玉的精雕貔貅奪了下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他吼道。
那些下人們面無懼色,神情中似帶著不屑,道:“這是老爺吩咐的。要三少爺您現在就搬出府去……”
杜正弘雙目圓睜,簡直不敢相信剛才自己聽到的話。
那下人後面又說了些什麼,他全都沒有聽清,他快步進了正屋。
屋裡空蕩蕩的,幾乎所有的東西全都被搬到了院子裡,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衝進了香南的屋子。
香南正坐在坑頭掉眼淚,見杜正弘進來,她猛地撲上來,“你都幹了些什麼……為何父親會突然要將我們分出去單過……”共丸諷號。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杜正弘瞪著眼睛,他已經被完全鬧蒙了。
香南沒說話,一旁抱著孩子的奶孃道:“就是剛才不久的事,大老爺差了府裡的管事來。還帶著不少下人,說要我們現在就搬出府去,主子正傷心呢……小公子還這麼小,就得出去單過……”
杜正弘愣在那裡,思忖半晌,突然道:“我去尋父親去。”說完便徑直出了院子。
當天晚上,正堂內發生了什麼,說了些什麼,杜府的下人們不得而知,人們只知道當時杜老爺、杜夫人,以及杜老太太和大少爺俱在。
杜正弘進了正堂後不久便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夜幕才剛剛降臨,杜正弘帶著香南跟孩子,以及三大車傢俱行李離了杜府。
街頭有瞧見這陣勢的閒人,不免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杜府的三少爺這是要去哪?”有相熟的人認出車內的杜正弘來。
杜正弘神情恍惚,聽到問話半天才回過神來,只低低的“哦”了一聲,便過去了。
“杜府這是要鬧分家?”街邊閒話很快傳揚開來,等到第二天早上,這件事已然成了涼州城最大的熱門話題。
酒肆茶樓上,人們閒聊總不離此話題,一開始人們還只是胡亂猜測,可到了後來,不知從哪裡傳出訊息稱,杜府的三少爺僱兇殺人,劫持了杜府自家的大小姐——南王世子妃。
結果惹得南王世子大怒,杖斃了數十名杜府的家丁不說,將世子妃救回後徑直帶回了舊南王府,再也不露面了。
杜老爺一怒之下將三少爺逐出家門,從此讓他分開單過。
一時間,涼州城內,不管走到哪間酒肆茶樓,都能聽到這樣的閒聊:“杜府的三少爺被分出去單過了,可惜了杜府那麼多的家產,到時只怕連半份都沒有他的。”
“聽說三少爺僱兇殺人?”
“他害的居然還是自己的妹子……真是禽獸不如!”
“可惜了杜府的大少爺杜逸帆,如此謙謙君子,怎麼會有這樣的弟弟。”
“造孽,造孽啊!”
杜正弘離開杜府還不到兩天時間,這些流言便鋪天蓋地的湧來,除了他的生母寧珠兒姨娘曾偷偷出府來看望過他外,以前與他相熟的一些涼州城裡的朋友,全都像消失了一樣,連面都不敢露。
杜正弘在城北的偏僻處臨時購置了間小院,因為身邊使喚的下人人手不足,小院的三間正房又小,幾乎所有傢俱都只能堆在院子裡當擺設。
恆豐行又將那十具棺材派人拖了來,一字排開放在他們院門口。
杜正弘又氣又惱,本想快些找人將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