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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睜睜看著墨野消失在蠻荒之地,就再沒了音訊,雲絮怔怔站在漫天黃沙之中,指甲深深陷進肉裡,發誓一定要見師尊最後一面。
百年後,蠻荒之地,一個頗具中原特色的竹屋外,幾個魔族稚童被個黑著臉的青年嚇哭,青年黑髮黑瞳,一身血煞魔氣,不開口都能止小兒夜啼,何況他冷著臉寒聲道:“不許靠近我師尊的臥房。”
魔族孩童們哇哇大哭。
遠處幾個成年魔族忙衝上前,瑟瑟發抖地拎走自家孩子,唯唯諾諾地賠罪:“魔尊大人贖罪,都是我們沒看管好!”
墨野擺擺手:“罷了。”
像是忽然想到什麼,又叫住他們:“那個女人還沒放棄嗎?”
下屬們恭恭敬敬道:“她說她壽元將近,苦苦哀求見……見您師尊最後一面。說起來,這裡魔氣太重,並不適合修仙之人,她如果不那麼執著,不會早早便耗光了自己的壽元。”
“唔,”墨野勾了勾唇角,露出個滿懷惡意的笑,“不用理會那女人。”
下屬們被自家魔尊笑得毛骨悚然,忙領命一溜煙跑沒了影子,他們這位魔尊,奇怪得很,魔界好好的宮殿不住,偏偏要蝸居在這一處小房子裡,又喜怒無常,最好不要惹他生氣。
荒漠中只剩下墨野一人,他頗為滿意地喃喃道:“風清雲死了,雲絮也死了,便只有我還記得師尊。”
墨野轉身回了竹屋,這屋子無論外部構造,還是內裡的床鋪,都同銜月峰上林小酒的臥房別無二致,而床。上的女人,也安詳地閉著眼睛,由於法術固封,她氣色紅。潤,彷彿只是睡著了。
“師尊,天色晚了,我們安寢吧。”墨野滿目溫柔地看著不回給自己任何回應的女人。
“師尊,你總是沒日沒夜的睡覺,”墨野低低地埋怨,“不過,也好,我們終於可以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了。”
一道白光閃過,他化作一隻巴掌大的小奶豹,抖了抖全身絨絨的黑。毛,拿毛絨絨的圓腦袋向林小酒的手心蹭了蹭,而後乖乖縮在她的枕頭邊上,蜷成一團,閉上了眼睛。
*
雲絮彌留之際做了個夢,她夢到自己剛進歸墟派時,是師尊力排眾議,收下她這個出身寒門的弟子,教導她長大成。人,不同於其他仙門世家的孩子,師尊是她唯一的依靠。
即便師尊陸陸續續又收了很多徒弟,還是最疼愛她,但不知何時起,師尊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風清雲身上,不是閉關,便是替他跑遍三界尋找資源,連她的生辰也不記得了。
她怒而勾引了搶走了師尊的風清雲,想告訴師尊,男人本賤,不值得她為他做那麼多。
可夢裡的師尊卻做了不同的選擇,她恨毒了自己,因為愛而不得,成了整個修仙界的笑柄,開始折磨自己,也折磨身邊人。
最終師尊受不了流言蜚語,自行爆丹明志,卻因而在仙魔大戰中殞命,事後,風清雲那薄情寡義的傢伙,竟厚著臉皮第一個討要銜月峰的資源,並收了自己做徒弟。
夢中的自己,委曲求全投奔了風清雲,用了十年時間,處心積慮臥薪嚐膽,終於為師尊報了仇。
雲絮被這過於真實的噩夢驚醒,才冷汗涔。涔地想到,風清雲那傢伙已經在百年前就化作枯骨,當時他修為大幅倒退,又因被墨野的魔焰燒傷,拖了半年多,師門便傳出了他已殞命的訊息。
所以,這果然是夢吧,雲絮生前最後一個念頭竟是,師尊是戰死也好,若真如夢中情形,死得該有多絕望啊。
*
乾坤鐲虛心請教:“主人,你是怎麼知道魔族只能用一次鼎爐?如果不是這樣,你犧牲了自己,也未必能救得了墨野的呀。”
“我怎麼會知道魔族的秘術,”林小酒不耐煩道,“是你說那是他的天劫,還記得我的話嗎?魔族渡劫,以命換命,才是最保險的擋劫辦法。”
不怪林小酒態度不好,任誰手腳被鐵鏈牢牢鎖住,貨品似的在烈日下展覽暴曬,都沒辦法保持心情愉悅。
作為“莫九枝”的林小酒殞命後,便直接穿來了目前的世界,她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個女奴,叫做闌久。
她是被嬸母以六個窩頭和半袋白麵的價錢,賣給了人販子。
不同的是,在這裡,買賣人口竟然不犯法,具體點說,這裡已經沒了法律,這是個公俗良序已經崩塌的世界。
末世第二年。
所謂“末世”,與末世電影中的情節差不多,動植物變異,水源汙染,大部分人類變成喪屍,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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