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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玄胤擺架離去,皇甫澈才長長地鬆了口氣,走到父女二人跟前,抱歉地說道:“委屈你們站了那麼久。”
皇上是故意給他們難堪,耿喬杉哪裡看不明白?耿喬杉就納悶了,自己一心為太子著想,姿態都擺得這樣正了,皇上難道還懷疑他的衷心不成?
心裡這麼想,嘴上還是客氣地說道:“能得見聖顏色已是我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何來委屈?皇上賞賜了我們這麼多東西,我們感激不盡的。”
“莫要與孤生分,耿伯父,父皇怎麼想的,孤其實看得明白,孤也心疼你們,但孤是兒子,不可也不敢忤逆父皇,還請耿伯父原諒孤的懦弱。”皇甫澈說著,拱手,行了一禮。
耿喬杉慌忙扶住他:“使不得,萬萬使不得!殿下折煞小的了!”
皇甫澈又看向站得兩腿痠痛眼圈發紅的的耿小姐:“小汐姐姐,對不起。”
耿小汐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皇上……皇上是不是不喜歡我?怎麼辦?皇后不喜歡我就算了,皇上如今也不喜歡……我們以後……還怎麼在一起嘛?”
皇甫澈嘆了口氣道:“母后不喜歡你……倒是真的,她喜歡陳家的小姐,總讓孤多於陳小姐來往。至於父皇……他可能……不是不喜歡你。”
“他就是不喜歡我!”耿小汐淚如泉湧,這些日子一直被皇甫澈捧在掌心,宮裡誰見了她不是三分笑臉,除了皇后給過她臉色以外,也就今天最委屈了。
皇甫澈欲言又止。
耿喬杉對女兒道:“好了,你先到那邊坐會兒,吃些點心,父親有些課程上的安排要與太子殿下交代。”
耿小汐乖乖地去了。
耿喬杉斂起眉間鬆散之色,鄭重地看向太子道:“殿下是不是知道什麼?”
皇甫澈深深地嘆了口氣:“實不相瞞,父皇這幾日被定國公的摺子弄得非常不開心。”
更喬治一怔:“我父親?”
皇甫澈點頭:“是,他又不知從哪兒找了一批人,輪番給父皇上奏,請父皇擴充掖庭。在他的帶領下,一些原本已經偃旗息鼓的大臣也紛紛遞交摺子,說父皇后宮凋落、子嗣單薄,望父皇早早地恢復選秀,以便皇室開枝散葉。”
皇甫澈年紀小,講起這番朝中秘事,竟思路清晰、措辭有度、神色莊重。
耿喬杉早知道他異於常人,倒也沒驚訝什麼,而是不解地問道:“就因為這個,皇上就要遷怒於我嗎?我可是無辜的!我對殿下您……一片赤誠之心吶!”
皇甫澈想了想,皺起英俊的小臉道:“大概,我父皇是不喜歡太過首鼠兩端、明哲保身的人吧?”
耿喬杉一聽這話,漲紅了臉。這倒不是他真的首鼠兩端了,事實上,他從未存過類似的想法,他既然把賭注押在了太子身上,就再沒想過若是不成還能全身而退。他拼了命地巴結太子,把女兒和太子牢牢地綁在一起,落入外人眼中,自然是他踏上了太子的船。偏偏同一時刻,他父親不知疲倦地建議皇上封妃開枝散葉——
難道旁人就不會認為,他們父子是商量好了,萬一太子不成,就找那些宮妃和未來的皇子做退路嗎?這樣的人,是不是太無恥了?
旁人能想到這一層,皇上未必不能。
但他真的太冤枉了,父親的事,他連一根腳指頭都沒參與過!
耿喬杉暗付:“我全心全意為小汐和耿家謀劃未來,他卻一個勁兒地在背後拆我的臺!”
……
翌日,耿喬杉請假了,說是感染風寒,恐過了病氣給太子,又年關將至,不若將騎術課程順延到年後。
“知道了,下去吧。”玄胤擺了擺手,示意小德子退下,隨後落下一枚白子,“耿喬杉請假?有意思,太子要去探望嗎?”
皇甫澈落下一枚黑子:“兒臣怕是見不著。”
玄胤勾了勾唇角:“那就等等。”
等了兩日,耿小汐也沒來上課了,請假原因,也是風寒。
耿喬杉生病,太子不去探望,不足為奇,但太子最好的玩伴也纏綿病榻,太子若還在宮裡逍遙快活,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暮色四合,太子坐上了出宮的馬車,半個時辰後,抵達耿家。
耿家守門的小廝聽說太子駕到,面色一白,趕緊通知了正在清算賬冊的耿青雲,耿青雲親自來到府門外迎接太子:“微臣叩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甫澈下車,換上了鎏金奢華的步攆,小小身子往裡一坐,氣場張揚,不可一世:“定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