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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寧珍笑得場子都快斷了,撩開簾子,從車窗裡看向寧婉,挑眉道:“四姐姐,你到底要不要坐我的馬車呀?”當她沒看見麼?故意弄壞車輪,跑去打寧玥的順風車,結果人家根本不理她!哈,活該!
寧婉捏緊拳頭,身子都開始發抖了……
……
秋香擰著一疊藥膏和一個裝滿衣料的包袱回了家。一個小衚衕裡,一間堂屋、兩間正房、一個後罩房與一個打了水井的小院子,就是全部地方了。
她是長姊,家中還有一個弟弟,十三歲,在一間私塾上學,白天不回。阿爹不做事,阿孃接些針線活,賺的不多,基本開支全靠她在府裡領的月錢。
兩口子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甫一見到秋香,還以為是誰家小姐走錯了地方兒,沒太在意,直到秋香叫了聲阿爹阿孃,二人才驚嚇地抬起頭來!不是做夢吧?那個鹹乾菜一般的女兒,怎麼出落得如此標緻了?穿得都是綢緞,比一般的富戶千金還好,頭上戴的簪子……媽呀,是金的吧!
秋香娘二話不說把女兒的簪子摘了下來!
“你哪有錢買這個?”她兩眼放綠光地問。
秋香道:“三小姐賞的,棠梨院的丫鬟都有。”
秋香娘笑嘻嘻地回頭,對丈夫說道:“我就說將軍府是個好去處兒吧!”
你所謂的好去處差點兒害死我跟冬梅了。秋香把東西放進屋,又出來說道:“我買了些藥膏,阿爹你記得敷。”又把荷包遞給她娘,“娘,這個月的月錢,元宵府裡多算了一個月,一共六兩。你把錢拿去,簪子給我吧,那是三小姐賞給我們,讓戴著體面的,不能弄丟。”
秋香娘收下錢,板起了臉道:“賞你了就是你的!還不能丟?我看你是捨不得!是不是冬梅那死丫頭把你給教壞了?我就說那丫頭留不得,遲早是個禍害!哎喲,我命苦啊,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兒,聽一個外人的話,不認我這個娘啦!”說著,她往地上一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了起來。
秋香爹就道:“行了行了,秋香也不容易,每個月的月錢都給你了,這簪子,你就還她吧!”
“都給我了?你瞧她主子一出手就是這麼貴重的金簪子,每個月會只給三兩月錢嗎?少說也是五兩!”秋香娘惡狠狠地看向她,“你是不是私吞了?快給我交出來!”
秋香搖頭:“我沒有,我都給你了……我發誓,我真的只有這麼多……”
“冬梅的呢?那丫頭本來就是我們家的,她賺的錢也該歸我們!你的三兩,加她的三兩,每月該有六兩才是!”秋香娘剔著牙道。
秋香低下頭:“你都把冬梅的奴籍賣給將軍府了,她跟咱們家沒關係了……”
“我呸!老孃白養活她那麼多年?”秋香娘啐了一口,吐掉牙籤兒,“她不孝敬我就算了,也不孝敬你?我要把她賣到青樓的時候,是你救的她吧?她的命是你的!錢也是你的!你給我找她要!”
秋香的頭垂得更低了:“……好,我好她要,但要不要得來我不敢保證,你先把簪子還我。”
秋香娘就道:“你傻呀,不會說路上被人打劫了,簪子給人搶了?你家主子器重你,不會怪罪你的!”
“三小姐對我有恩,我不能騙她……”秋香說著,給她娘跪了下來,“阿孃,求你把簪子還給我吧!這不是那種可以隨意支配的賞賜,它跟我每日穿的衣裳是一個樣兒的,寒酸了人家會說主子刻薄,我們穿金戴銀,也是主子的體面!”
秋香娘才不信丟一個簪子能怎麼樣了?死活不給。
秋香伸手去搶,被她娘啪啪啪扇了幾耳光,還要再扇時,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人給握住了。
“老孃管教女兒,誰他孃的不長眼……”話音,在看到那張威嚴的俊臉時呼啦一下哽住了。
秋香愣愣地行了一禮:“四少爺?”
馬謹嚴甩開秋香娘,秋香娘一個趔趄,栽倒了丈夫身上,馬謹嚴聲若寒潭道:“誰給了你膽子動我們馬家的下人?她既已賣入馬家,便再不與你們相干,她的膝蓋,跪得了主子,跪得了管事媽媽,可唯獨跪不得你們!你們是她的誰?賣的時候沒想過善待她,她發達了,卻反倒要贍養你們!我們馬家是沒給你們賣女兒的銀子,還是你們沒簽下她生死不與你們相干的奴契?”
秋香娘被擠兌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丈夫奪過她手裡的簪子,還給了秋香。
馬謹嚴甩袖走出院子,走出衚衕。
“阿爹,阿孃,我……我改天再來看你們。”秋香說完,追上了馬謹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