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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皺了皺眉,眼底閃過陰霾。從小,他的直覺似乎比別人靈敏。而過去發生的一些事情和三年前那次賭石,也似乎佐證了這一點。可是這不能帶給他多大的好處,反而讓他變得越來越敏感多疑,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直到被趕出家門,不知道是不是顧不上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那份直覺詭異的消失了,他也就不再多想。可是在平洲的這幾天,他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是秦明輝那裡出了什麼事。給邵陽打完電話後,沈易還以為是自己多心了,可是眼前這塊他之前就不看好的賭垮了的石頭,卻又像是在嘲諷他的自欺欺人一樣。
“哎,可惜了!”何程感慨了聲,轉頭看沈易只是失神地看著那塊賭垮的石頭,以為沈易還在遺憾,又見自己下屬正猶豫著走來,笑著湊近沈易。
“何叔叔要走了,有機會再聊!”
楊永安和姜藝紅從散開的人群中走來,正好看到何程親暱的拍了拍沈易的肩膀後轉身離開。
姜藝紅驚訝地問楊永安:“那是福生珠寶的何總?”
“是吧?”楊永安猶疑著回答,內心升起一股熟悉的煩躁。他和沈易關係算走得近的,可也只是因為他家老爺子楊峮的緣故,沈易的私事除了最近才知道的他和秦明輝是戀人,他連沈易老家在哪都不知道。
姜藝紅難得稚氣的嘟起唇,雖然豔麗的眉眼卻透著幾分喜色。未婚夫明顯的不確定,不正說明楊永安和沈易的關係,其實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密切
“沈易的玉石雕刻你不是說在圈內很不錯,以前還參加過不少玉雕展,會認識珠寶商也不奇怪。”姜藝紅笑眯眯的說著。
楊永安知道姜藝紅這段時間對沈易看不順眼,只是原因不明,現在見她提起沈易又沒有多少敵意,心中很是奇怪,想想這也算好事,楊永安點了點頭。
“也對。”
他拉著姜藝紅走上前,沈易也迎了過來。
“楊哥,我想早點回蘇城,越早越好!”沈易不等楊永安說什麼,就直接了當的開口請求。現在胡思亂想於事無補,不管秦明輝那邊是不是真忙,他都要親眼看到人才放心。
楊永安吃了一驚,想到沈易這幾天的反常,下意識的反對:“沈易,恐怕不行。”
這話一出,連姜藝紅都察覺出了不對勁。沈易是個玉雕師,這次出差充當了助理的角色,雖然需要協助,可是在購買原石上並不重要,尤其投標已經結束,之後這幾天也就是暗標開標,只需要中標後付清標價,或者運氣好有中標者或者標王當場解石,沈易的提前離開,不會帶給他們大麻煩,以楊永安之前對沈易的關切和他平時寬厚的為人,一口回絕顯得不近人情。
沈易也沒想到楊永安會毫不猶豫的否決,沒有不悅,只是緊盯著楊永安,一雙沉靜的黑眸變得警覺。
“楊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沈易肯定的問。
楊永安猛地張大嘴,見身邊未婚妻和同事都驚訝的看著他,連忙正了正臉色,輕咳一聲,對著沈易說:“我們回去酒店,我有事告訴你。”
沈易心下一沉,他真的猜對了,楊永安有事瞞著他,而且是和秦明輝有關的。
姜藝紅看著沈易神不守舍的跟在身後,摟住楊永安的手臂徑直回去了酒店,嘴唇抿的緊緊的。剛才還覺得楊永安不瞭解沈易的姜藝紅,只覺得敏感的神經又被狠狠地觸動了。
回去後剛換掉潮溼的衣服,她就看到楊永安轉身離開,阻止不及的姜藝紅恨恨的把自己拋在了床上,決定哪怕徹底丟了面子,也要把兩人的關係徹底弄清楚。
楊永安一點也不知道他未婚妻敏感的大腦在考慮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走進沈隔壁房間,就看到一身休閒服的沈易端坐在沙發上,劍眉微挑,黑眸閃耀著冷厲,完全一副談判的氣勢。
楊永安心中暗歎,沈易平時少言寡語、不易接近,卻也沒見他如此充滿攻擊性,完全不復平時的低調內斂、從容不迫,看來秦明輝在他心中的地位,遠超他的想象。
“沈易,接下來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過於衝動,聽我全部說完。”楊永安坐在茶几旁,對著沈易很是誠懇的勸說。
沈易輕抬了下巴,不置可否的看著楊永安。
“大概一週前,秦明輝出了車禍。”楊永安見沈易驀然睜大眼睛,連忙擺手:“你彆著急,傷勢不嚴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