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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華派所坐落的山脈中,比較偏遠的一處小山峰。
但越是偏遠的山裡越是不缺靈獸和靈禽,趙坦坦此時除了呼嘯的山風聲,卻再也聽不到一點點的鳥鳴獸吼聲。
這種毫無生氣的安靜,太不尋常了。
她剛想詢問雪衣有沒有什麼發現,卻驀地被一隻手緊緊攥住胳膊一把向後拉去,隨即被拉入一道閃著隱隱金光的罩子裡,而罩子中心處正是雪衣。
他不知何時竟恢復了人身,在將趙坦坦拉入罩子中後,便神情有些嚴肅地緊緊盯著某個方向。趙坦坦傳音問了幾聲,他都沒能回過神來,只是盤坐在原地念念有詞,將手中佛珠不停地撥轉,而金光罩子隨著他的動作慢慢漾起復雜的波紋。
趙坦坦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和雪衣的氣息,被這個罩子給隱匿了起來。
她不禁朝雪衣盯著的方向望去,在那裡究竟有什麼可怕的存在,令擁有千年修為的雪衣都如此緊張?
心念微動間,麻花劍便悄然出現在手上,趙坦坦捏著劍訣站在雪衣身邊隨時戒備。正要用神識觀察周圍情形,冷不防一聲厲嘯炸雷般在山林間響起,挾帶著能震碎神識的威力,令她眼前一黑,只覺得神識劇痛。
趙坦坦剛剛恢復沒多久,哪裡受得住神識再度受創,頓時頭昏腦漲。
她痛苦地捂著額頭,覺得眼前黑一陣亮一陣。身邊的雪衣並未因此停下口中的默誦,只是看向趙坦坦的眼神充滿了擔心。
就在趙坦坦眼前忽明忽暗,暈眩到只能依靠手中劍勉強支撐身子時,百丈開外的林木幽深處卻隱約傳來一聲輕笑。
那一聲輕笑要怎麼形容,才能讓人體會到那種身在地獄忽聞天籟的感覺?
又該是怎樣神仙般的女子,才能擁有這人間哪得幾回聞的天籟之音?
即便趙坦坦此時狀態十分不好,也忍不住在心中讚歎了聲。
那天籟般的聲音笑了一聲後,便緩緩地吐出了話語:“好巧……”帶著中慵懶、不屑和嘲弄。
好巧?怎麼個好巧了?
最近不少門派前來瓊華派,參加修真界五十年一次的仙劍大會,而有資格參賽的人員則都是築基期和金丹期弟子,其骨齡基本在二百年以內的。這在修真界,可算得上是少年少女容易動春心的年紀……那一聲“好巧”,實在像是情人間在互相打情罵俏。
難不成,仙劍大會還沒開始,就已經有人成就好事了?
趙坦坦浮想聯翩之時,耳中卻聽到另一個嘶啞的聲音自那邊響起,帶著微喘,吐出來的字卻是簡單粗暴的:“滾!”
對這樣一個能擁有天籟般嗓音的仙子說“滾”,實在是有唐突佳人的嫌疑。然而向來喜好八卦的趙坦坦,卻無暇想這些,因為雖然後者只吐出一個字,卻還是讓她聽出了說話的人是誰。
——除了那個恐怖的瘋子魔尊之外,還能有誰?
真是冤家路窄!
剛從他手裡脫身沒多久,好不容易醒來,她居然又碰上這位魔尊了。
趙坦坦感覺自己需要好好卜一卦,看看最近是否流年犯了太歲。
心裡這麼亂七八糟地想著,她卻愈發不敢動彈,也顧不上仍在頭暈,只屏氣凝神地站在原地,只盼雪衣的罩子能管用。
在那一聲“滾”字響起後,那幽深的林中卻反而傳來了“咯咯”的笑聲,如同珍珠滾落玉盤,又如銀鈴般清脆動人。
如此動聽的笑聲,若是自那粉牆內的後花園中傳出,必能打動路過的少年才子,使其為之心蕩神馳、駐足痴立。然而在這靜謐幽深的山林間,這般動聽的聲音卻顯得分外突兀,反倒透出了一絲陰森詭譎。
那笑聲稍歇,仙子的聲音便又帶著幾分嘲諷意味,娓娓道:“陛下,一別經年,猶記得當年你英姿颯爽、意氣風發的模樣,令人至今念念難忘……為何今日卻狼狽如喪家之犬,龜縮在這小小的山中?”
未等魔尊有反應,那仙子似有想起什麼來,“呀”了聲恍然道:“是了,聽聞那隻萬年蟾蜍精的毒液只要沾上一些,便會皮綻肉爛難以癒合,直到全身爛成一堆枯骨,最終沒了性命……雖說你身為魔尊功力深厚,但頂多也就比別人死得慢一些罷了。”
頓了頓,她又道:“今日既然巧遇,可要我看在舊年的交情份上,替你悉心擇一處埋骨之地?”
這仙子的聲音動聽,說話便如吟唱般美妙,但說出來的話卻總是帶著莫大的惡意。
趙坦坦微微皺眉。雖然聽話音這仙子似乎是魔尊的對頭,她心底卻對這不知來路的仙子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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