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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著,還真想聽她說說對於這故事的感想不成?
趙坦坦本就對這故事非常唾棄,但魔尊此舉定有用意,她即便想發表一下意見,此時也決計不敢隨意開口。
因此她在屋中踱了兩步,思索了下,委婉答道:“尊上,我昔時都在門中苦修,這凡界統共就沒來過幾次,更不用提如尊駕一般閒坐茶樓,品著香茗聽人說書。我雖不知樓下講的究竟是個怎樣的故事,但就方才聽來的那段,確實是唱作俱佳,情感細膩,動人處叫人不禁淚盈於眶,為那對小鴛鴦的生離死別忍不住長嘆三聲。想來,這必定是個精彩到讓人慾罷不能的好故事,難怪尊上愛聽……”
她叩著身後的窗框,嘖嘖連聲,還想再贊上幾句,對面的魔尊卻突然怒喝了聲:“胡扯!”
魔尊喝罷,一手便拍向桌案。在桌案連同茶具化作齏粉的同時,一股威壓將趙坦坦逼得連連後退,險些又吐出一口血。
而下一刻,魔尊便瞬移到了她面前,一把拉住了快要倒退到窗欄杆處的趙坦坦,漆黑的雙眸中紅光一閃,怒意湧動。
“她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他逼視著趙坦坦,“這個故事她當年聽過,她那時不是這樣說的!她說的是……”
什麼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簡直就是個屎一樣的故事!把自己結髮妻子一丟就丟下十八年,最後功成名就帶著另娶的公主回來。可憐王寶釧苦等了十八年,結果成了多餘的那個,夫妻團圓不過數日便死了——這算哪門子的守得雲開見月明?還夫榮妻貴?簡直就是場笑話!
當年那個憤慨的聲音,在他們的記憶深處同時響起。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對面不識。
趙坦坦扭過頭去,避開魔尊的視線,藏起了自己眼底的神色。
只有她清楚,當年那個憤慨的蓮紋,其實是在藉機發洩自己心底一直深藏多年的情緒。
凡界有投軍別窯的薛仁貴,有苦守寒窯十八年的王寶釧。而青雲峰上,則有一別萬年沒有音訊的紫塵,以及一個獨自苦修萬年卻飛昇無望團聚無望的自己。
漫漫長日,唯有苦守過的人方能體會其中煎熬。
她是清源劍派的師叔祖,所以在徒子徒孫們面前,她一直要維持長輩該有的姿態,淡然慈悲純淨柔和。直到坐在凡界的茶樓中,聽著一個相似的故事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心底,竟積壓了那麼多那麼多的怨憤與不甘。
再後來,她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良人,足以託付一生,相守偕老。可是要與良人相守,為何必須接受那些品種多到難以分辨的胭脂香粉,必須懂得應時應節根據場合來穿衣著裙,還必須遵守那些數不勝數的繁文縟節……
或許到頭來,她終究還是成了王寶釧,在夫君為王為帝時,接受世人所謂的夫榮妻貴,最後迎來了那樣的結局……
魔尊依舊保持著逼視趙坦坦的姿勢,但陷在回憶中的眼神裡,卻已說不清是惱怒多,還是失望更多。他鉗制著趙坦坦的手,不自覺地鬆了開來。
就在他鬆手的剎那,趙坦坦身後緊靠著的窗子突然爆裂開來,隨即趙坦坦敏捷地一個後翻,便翻出了窗去。
後面傳來魔尊的怒喝聲,但趙坦坦根本無心去聽,她翻出窗的同時,便在腿上貼了兩張高階神行符。這兩張以元嬰後期修士修為製成的神行符,令她瞬間便逃離了將近千里路程。
前方隱隱傳來撲翅聲,天際有個黑點正在迅速變大。那是雪衣正在疾飛向她,準備接應她。
她心頭一喜,腳下速度愈加飛快,一百里、八十里、六十里……只要再往前二十里路,她就能坐在雪衣的背上,不管是飛回清源劍派,還是逃離到很遠的地方去。只要能離開魔尊遠遠的,她就能繼續去尋找救出師兄的方法來。
趙坦坦急急地喘著氣,又向前飛奔了十里路。
雪衣潔白的羽翼幾乎近在眼前,她卻聽到一個聲音驟然炸響在天際:“哪裡跑!”
隨即她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吸力,從身後傳來,轉眼便阻住了她向前飛奔的勢頭。
飛奔之中的她,因為這種突然而來的阻力,身子兩邊受力,猛地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感。她感到整個人都彷彿要被撕成兩半,頓時痛苦地自口鼻滲出血絲。
第180章 熟悉的笑聲
耳邊響起鸚鵡淒厲的鳴叫聲,高階神行符閃了幾閃,終究在那不斷加強的吸引力中黯淡下來,前行的速度頓時停滯了下來。
撕扯之力隨著神行符的失效而消失,但身後的吸力仍在,趙坦坦身不由己地重新向後退回,以與來時差不多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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