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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是被都市新聞裡面各種謀殺案所吸引,他總能及時分辨出是人為還是物在作祟。
老舊的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聲音:“渡大人,快來西塘吧!沈婆婆忽然得了眼疾,醫生診斷不出什麼東西,我想肯定是中邪了!”
我唔了一聲道:“好,這種事還是先去看看醫生比較好吧,我馬上就過來。”
老一輩的人還是比較信任我們的,畢竟以前的疑難雜症也都是我們解決的。
我在抽屜裡翻不出手電筒,只能和木葉一起用老舊的手提燈籠出門。
燈籠發出暗沉的乳色光線,被白霧包裹著,微弱的光線根本不能完全照清道路,石路兩側盡是漆黑茂密的竹木,雨後還有些脆竹的清香,但隨之野獸毛皮的騷味也明顯起來,活人的氣息很容易引來奇怪的東西吧?
我有些膽戰心驚,緊緊尾隨在木葉身後。
光是注意自己腳下,我就有點慌張,能清晰聽到自己心跳。
“啪嗒”,身後傳來若隱若現的騷動,像是什麼東西墜地,又像是雨點。
“問啊……”細小的悲鳴,若隱若現。
而且不善。
木葉道:“不要被打擾了,那是物的迷惑。”
我唯唯諾諾稱是,隨後道:“你我就像是夜行的提燈小僧!”
他語帶笑意:“那渡小姐,今晚是誰得死呢?”
我打個寒顫,木葉很喜歡說這型別的恐怖玩笑。
提燈小僧就是喜歡在雨後小路,或者無辜被殺的人的附近出現的,一種善物。通常是頭戴斗笠,身材矮小的僧人。曾經有個武士在竹林裡見過這種妖怪,還在猜想四周是不是出現了無辜死去的人,結果被暗殺的就是他自己。
山上,果然是離另外一個世界很近的地方。
不消片刻,我們就到了沈婆婆那古舊的四合院內,院裡的人陸陸續續離開了,去世了,長者就剩下了婆婆一人。好在街坊四鄰都照應著,所以即使不通水通電,也能生存。
“渡大人……”
等我們抵達的時候,在場的只有隔壁家賣刺繡的王叔叔,沈婆婆躺在床上背對著我們,脊背微微顫抖,似乎在沉睡,又似乎是在詭異地笑……
他悶了一口煙桿子,回憶道:“今天下午沈姨忽然和我們說,她能看見人了。給她認字,她還真能認著,還糊里糊塗說什麼看見妖怪了,不過是心地善良的,我想那妖怪哪裡有什麼好的,難不成是中邪了。結果到了晚上,她就說眼睛疼痛難忍,那眼球,居然還在冒血……不知是什麼怪事。”
我沉吟一聲:“您先去外面吧,我們看看。”
他應了一聲,又側頭望了沈婆婆一眼,似乎是擔憂,隨後才躡手躡手走出門去。
我問:“我們該怎麼辦?”
木葉沒有說話,用纖長的手遮住我的眼睛道:“別用眼看,用心,等會告訴我,你看到什麼。”
我順從地閉上眼,起初是漆黑一片,隨後便能感覺到眼皮被光線映得通紅的血管,蠢蠢欲動,盡數顫動起來。
閉眼以後,不是黑暗,只有迷茫。
似乎有了靈感,我道:“沈婆婆找不到回家的路。”
“找不到嗎,那你帶她回家。”聽得出是木葉的聲音。
視線逐漸清晰起來,起初只能看見兩個深色漩渦一樣的黑點,慢慢擴散,蔓延,攀爬……吞噬。
我喃喃自語:“不想啊,不想回去。”
“為什麼不想?”
我無法體會那種心情,無法體會那份深沉古舊,抑或是埋沒許久的……貪念。
想要更多更多,不止一瞬間的,光明。
前路逐漸明晰起來,我緩緩睜開眼。
是群山峻嶺,眼前由螢火鋪就的一路明黃……
像是星火一般的白光,引路的神明。
像是有好多人在這條路上前行,只能靠觸覺擁擠在人海潮潮裡。
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眼前是明豔的景色,光一樣的河流,遠處是亮起紅色燈火的廟宇,白牆黑瓦,隔山隔水,層層疊疊,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我喃喃自語:“好像是隻有眼睛能看見,卻什麼都聽不到,碰不到,像是……”
我只能用心去體會自己唇舌間的一字一句,耳朵裡聽不到這些自言自語,任何啟示都不能傳達給自己。
“好像是……心盲了。”
我像是想到什麼,忽然醒悟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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