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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裡頭大宅太祖母看母親不順眼,罪狀一就是善妒小性兒,害得父親香菸斷絕。
祖母更是恨極了母親,要知道許家太祖母共有三子,祖母共生二子一女,庶出一子一女,偏偏最有出息的便是二十歲便中了進士的庶子——許昭業,也就是許櫻的父親,許昭業得了功名之後,放著祖母孃家的“低嫁”的高門嫡女不娶,娶了身為授業恩師之女的母親,又言明瞭不納妾,擺明了對祖母早年間寵愛嫡子輕忽庶子不滿。
如今許昭業早喪,祖母心裡是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她這麼多人不派,只派自己嫡出的六子來接寡嫂入京,怕也有想要摸清父親這麼多年積攢的家底的意思。
要知道若非自己醒得早,揭穿了梔子姐,梔子在夢裡可是又羞又愧不敢提及,再過兩天趕上大雨滂沱道路難行,梔子所乘的馬車傾覆,傷重流產,硬生生的在破廟裡流下一個已經成了型的男胎,她自己掙扎了兩天,也沒了。
到她死,也沒人知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父親的,可這個影子卻留在了大傢伙的心裡,六叔回去跟太祖母、祖母回稟,祖母氣得連罵了幾聲孽障,太祖母說得更狠,只罵母親剋夫又克子,是個喪門星。
上面的兩重婆婆都如此,母親又有善妒的名聲,外祖家是一等一隻知道閉門讀書的人家,只肯讓母親守婦道守孝道,母親與自己在老宅,哪有一天的好日子可過,她小時候不覺得,只恨梔子勾引父親,大了無人依仗卻想著,若是自己的弟弟活著……許家二房哪會是如此光景。
許楊氏雖說被寵愛得美人燈一般,卻不是個糊塗的,她早想到了若是梔子生下的是男孩,許家二房就有了香火,她也算是對得起夫君了,只是夫君什麼時候與梔子相好,又為何未曾與自己提起,這孩子到底是不是夫君的,如今死無對證,梔子妾身未明,這真是一場糊塗官司。
許櫻要說心裡十成的確定梔子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父親的那是撒謊,她畢竟早不是黃口小兒了,若這孩子真是父親的,父親雖沒了,母親可還在,梔子絕口不提此事,必有隱情,可如今這情勢,這孩子不管是不是父親的,都要一口咬定了……只是看梔子的神情,她的七分把握卻……不管了,一不做二不休,只當是從外面抱一個回來,讓母親有兒子傍身,只是如今又要累母親吃苦
了。
她瞧著母親慘白的臉色,心裡面多了無數的憐意,可想想母親後來的遭遇,又怨母親太過軟弱糊塗。
“母親,這事兒我早該跟您說,父親去看松江水情前三日,因與上官吃酒吃得多了,未曾回房歇息,您讓梔子姐送醒酒湯一事,您可還記得?”
許楊氏點了點頭,一算日子,又抬起頭看女兒。
“那一日女兒想念父親,早早的去見父親,卻見梔子姐遮遮掩掩的自父親的書房裡出來,父親見了我,也是尷尬……女兒年紀小,未曾多想,只問梔子姐可是昨晚忘了送醒酒湯,早晨匆忙來送,父親抱著我就是笑,父親說這事兒是我們父女之間的事,他看水情回來,自會與母親說,讓我替他瞞著,誰知道父親去看水情,竟一去不回……”
那一年松江大水,父親身為通判,陪著巡河的上官去看水,誰想遇見了堤壩垮塌,父親推開上官,自己卻跌落水中不見蹤影,過了十多日屍身才在百里之外被人尋到。
因那屍身腐壞不堪,只餘身上的物件和衣裳可供辯認,許楊氏擅自做了主,將屍身火化,她們這一路上,就是帶著父親的骨灰回大明府許家村,一是讓父親入祖墳,二是孤女寡母依著婆婆、太婆婆和宗族過活。
作者有話要說:忘了說一件事,最近迷上了減肥,肉倒是掉下去了一些,衣裳卻都肥了,我娘說讓我把衣裳扔了,我說萬一又胖回去了呢?老太太差點氣死。
☆、回家路上(二)
許昭業為官數載,任的都是實缺,官聲雖清可也不是真的清如水,宦囊殷實得很,他又是庶子,嫡母在堂,不可能不存自己的小心思,除了明面上的俸祿送回京中,也就是逢年過節送些不值錢的節禮,過個一兩個月又謅出借口從老家要錢,裡外裡等於一分錢都沒往回拿,他們夫妻又和睦,許楊氏手裡很是有一些家底,兩夫妻愁得也無非是無子,可他與許楊氏都年輕,生育子女之事自可以慢慢來,卻沒想到忽逢此大難,許楊氏身邊無兒子可依仗,守著這不小的私財,又得兩重婆婆喜歡,簡直是黃口小兒守著金山,等人來搶。
許櫻這一生的苦命,竟都由此而來……
許櫻黃梁夢醒,怎麼能不又驚又懼,頭一件事就是找到梔子,揭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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