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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如果把銀票埋在外祖家能讓女兒安心一些,那就埋吧,在她看來金山銀山都沒有女兒重要。
楊氏是老來女,閨房裡的傢俱擺設自然都是上好的,床是楊老太太找了木匠精工細做的,實實在在的百年雞翅木,牢牢地靠在牆邊,幾個壯漢也挪不動。
許櫻想著如今家裡人口多,地方小,雖然暫時老太太年舊不許旁人動母親的屋子,但早晚有一天住不開的時候這屋子會分給哪一位表姐妹,可不管是誰,這雞翅木的架子床可是輕易不會動的。
她身量小鑽到床下也容易,左數九下,右數七下,上數三行,用瓚子摳開一塊磚,掏空裡面的土,她本來就已經做了埋銀票的打算,自然備好了防蟲防鼠的樟木小盒子,把母親縫在衣服裡面的銀票拿出來,數一數一共三千五百兩,她把一千五百兩單拿出來,把兩千兩銀票並自己的一枚櫻花紋戒指埋了進去做表記,又把土重新填好,用沙子細細地撒了土,又用帕子把多餘的土包好,這才從床下鑽出來。
“娘,這一千兩你給外祖母,讓小舅幫咱們買地,就算是如今外祖家光景好了,補給你的嫁妝。”不要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這也是她最寶貴的教訓。
“好,都依你。”楊氏擦掉女兒臉上的塵土,是她沒用,才讓女兒如此惶惶不可終日,平常人家的女兒這個年紀正是肆意撒嬌的年紀,女兒卻要鑽到床底下去藏保命錢。
許櫻見楊氏表情哀悽,摟住母親說道,“娘,我只是為以防萬一。”母親沒有她的記憶,雖知道唐氏和董氏都是手狠心黑的,卻沒有她的切膚之痛。
“我知道。”楊氏原也是有一些打算的,本想臨走之前把一部分私房錢交給楊老太太讓她代為保管,留一條後路,卻沒想到許櫻連外祖母都不信,想到的是把銀票埋起來。
楊老太太瞧著女兒交給自己的幾張銀票,數一數共有一千兩之多,難免又辛酸了一把,“早知道你在許家苦,卻沒想到苦成這樣,竟連銀票都沒地方收。”
唐氏和董氏連讓男人潛入自己小院的事都做得出,還有什麼做不出的?她們如今是被公公敲打得不敢輕舉妄動,風聲過了做出“走水”“房塌”逼自己母女搬遷,順便搜檢一番的事也不是不可能,自己縱有做官的哥哥撐腰,可偷藏私房可不是什麼能到處去說的事。“這一千兩銀子,請哥哥以如今家裡境況好了,替我補嫁妝的名義,替我買些田產吧。”
“你這孩子!”楊
老太太嘆了口氣,“你哥哥原就說了,要給你補三百畝良田做嫁妝,供你母女嚼用,有了這一千兩,就能再添三百畝了。”
“哥哥哪裡來的錢去買三百畝田產?”楊家的家底楊氏清楚得很,田產滿打滿算六百畝,給自己三百畝就是給了一半了。
“是你嫂嫂經營有方,這些年攢下點銀子就買田了,又因機緣買了鎮西張大戶為替敗家子擺平官司急籌錢賤賣的五百畝良田,要不然哪裡能給你三百畝田。”
“可是哥哥的官職……”授官是要上下打點的,有人還要有錢,不把錢花到位,沒有人脈,進士又怎麼樣?沒實缺的光頭進士又不是沒有過,更不用說哥哥補到的是肥缺了。
“是他大舅兄幫著辦的,據說他大舅兄與吏部的侍郎頗有些交情,沒花多少銀子。”
沒花銀子就是動用的人情,一樣要還的,楊氏有些坐不住了,“娘,我大哥說補給我的三百畝良田我不能要,你只管拿著這銀子去替我買地。”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你不收這些田產,他心裡不安。”
楊氏為難的咬了咬嘴唇,“那這一千兩銀子娘不必替我買田了,只管替我收著就是了。”她其實是不打算要這一千兩銀子了。
知女莫如母,楊老太太知道楊氏在想什麼,為免爭執把銀票收了起來,心裡卻打定了主意讓小兒子慢慢尋訪或是有地段好的鋪面,或是有別人急脫手的良田,總要再替女兒和外孫女積攢些家業。
她這一輩子生了兩兒一女,長子岳家有勢力自己又爭氣,如今已經是官身了,富貴的日子在後面,小兒子人雖憨做事卻穩,又有個利害的媳婦,也錯不了,只有愧對女兒,當初女兒嫁人時家裡家境不是很好,盡出浮財嫁妝也不多,如今女兒守了寡,她更是日夜憂心,只要女兒能過好,別說補三百畝良田,再多她都是肯的。
這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了,一腔心血全為兒女。
☆、甩臉子
許櫻坐在馬車上,瞧著外祖母家在視線裡越變越小,站在門口送行的人也越來越模糊,不由得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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