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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還是別用了。”許楊氏搖了搖頭,“從外面買來一些油來用就是了。”
“不要從外面買,這豬肉、雞肉、鴨肉都是現成的,自己榨油自己吃豈非一樣?”許櫻搖了搖頭,不能外人知道她們沒有中計。
“好,就依你這個小人精。”許楊氏揉了揉女兒的頭髮,可嘆她並非大家子出身,乃是無有妾室的出身,否則早就能嚐出棉籽油,並對女兒的智計產生懷疑,畢竟許櫻小小年紀,如何能分辯出菜籽油和棉籽油?
如今她只覺得女兒過於謹慎罷了,她偏也是個謹慎的,也就依了女兒了。
“娘,這油扔了可惜,咱們吃吧。”許櫻一派天真地說道,實因她知道棉籽油對男子有害,對女子卻是有益的。
許楊氏笑了笑,對女兒的最後一絲擔憂也煙消雲散了,“好,也依你。”
百合瞧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總覺得姑娘有什麼不對勁,可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她卻不敢說。
新來的小丫鬟叫麥芽和麥穗的卻是個不過十歲的小孩子,只是覺得姑娘好厲害的樣子。
許櫻瞧著這三個人,心裡面暗暗嘆息,百合這個姑娘有心計有智謀,所欠的無非是出身低不識字,要是能選,她寧願懷有父親孩子的是百合,至少她能自保,日後為了自己的兒子也會跟她們母女擰成一股繩,如今百合已經年近二十,雖說家裡有喪事,親事卻是拖不得了,至多能留百合一年半載,如今自己母女身邊卻是老得老小得小,麥芽和麥穗只是普通的鄉下小姑娘,□出來的日子遙遙無期。
只是這都是遠慮,許櫻想了想也就放下了。
這邊董氏把名為菜籽油,實為棉籽油的油器送過去了之後,一心等著梔子的孩子胎死腹中的訊息,誰知過了七、八天,許昭業的院子還是沒有動靜,董氏就有些著急了,暗地裡打聽了,
許昭業院子裡的守門婆子正是陸氏派來的,平素裡一人守門一人打掃輪著做事,這兩人初來乍到誰也不認識,又因陸氏一番敲打,不敢與許家人多來往,免得失了得之不易的差事,回家看兒子媳婦的臉色。
董氏派來的人是個精細的人,跟這兩人慢慢套近乎,也只套到了隻言片語,菜油嘛,她們是吃的,平時吃的菜裡也有葷油,梔子吃什麼她們就不知道了。
董氏接到了這樣的迴音,暗地裡想著莫非梔子懷的是女胎?朱大夫和老太太兩個人都看錯了?
或者許楊氏識破了她的計謀,沒給梔子吃菜油?
不管怎麼樣,先從最壞的打算起吧。
董氏一計不成,又生了二計,找了自己的奶兄弟一番的囑咐,那奶兄弟一家子全指著董氏夫妻生活,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
“勿要找遠道而來的,抓到了也與你我不相干。”董氏又囑咐。
“您就放心吧。”
許櫻估算著日子,眼看如今已經是送油來的第八天,不管主使是唐氏還是董氏,一見梔子無事,必定要再生事端,簡直睡覺也要睜著一隻眼睛,這一日晚上,果然被她聽到了異動,只聽“卡拉。”一聲,接下來是“吱……”這聲音雖輕,在深更半夜分外響亮,有人摸進來了!
“誰!”許櫻大喊了一聲,有道是寡婦門前事非多,半夜進來人了,是天大的事!
她這麼一喊,母親的屋裡也點起了燈,“誰!”
許櫻知道,若是賊人進了母親的屋裡,母親和梔子都是文弱女流,必定要吃虧,當下摸了自己藏在枕頭底下的剪子,衝了出去。
那賊人聽見屋裡的人醒了,本是一驚,想到旁人對自己講的這院子裡全是女人孩子,連吃公蒼蠅也沒有,膽子就大了,他早得了安家的銀子,也知道自己的目的為何,就算是被抓也有了一套脫罪的說辭。
許櫻心念電轉間也明白了來人的目的,半夜有男人進了屋裡,若是能推到梔子在肚子上踩兩腳也就罷了,若是不成,那男人說自己是誰誰的相好,半夜來私會,她們這一屋子的人都沒臉活了。
這許家大宅,宅院深深,若無人裡應外合,故意外人進來,哪那麼容易就摸到了許昭業孤兒寡婦的屋子裡來。
許櫻知道,這不是唐氏乾的,唐氏要臉,男人進了大宅,還進了二房的房頭,第一個打得是唐氏的臉!
肯定是董氏!
這董氏實在是毒婦!為了那點子雞零狗碎,連臉都不要了!
這邊許楊氏也下了床,她也聽見有人撬開她屋裡的門,梔子也醒了過來,卻嚇得連被窩都不敢出。
許楊氏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