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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人正式換了庚帖提了親,唐氏雖有些不願,還是以祖母的名義出來幫著張羅,沒幾天就把小定給下了,又送了聘禮下了大定;楊家也請了媒人上門,一樣是換庚帖,誰知還未下小定,老太太便病重了。
楊家本想緩一緩,等許老太太病好些再說,可許老太太帶著病還是堅持先下小定,楊家滿口答應了,許櫻接了小舅母花氏替大舅母替自己插戴的金釵,心知自己這一輩子,就是楊家的人了。
她上一世被傷盡害盡,早就心如死水,除了自己的生母心裡再無旁人,嫁到楊家能讓母親高興,她便嫁。
花氏也是拉著許櫻的手好一頓的誇,“這些年外甥女出落得越發的標緻了,國良那孩子不知修了幾輩子,能修得這樣好的媳婦。”
“這也是他們的緣份。”楊氏笑道,她自從許昭業去世,還沒有像今天這麼高興過。
許櫻摸摸頭上異常沉重的金釵,擺出嫻靜的樣子,就是坐在那裡低著頭,不說話,比起做人家的外室,她這一世能嫁到楊家做長子長孫媳,已經是天大的造化了,可是壓在她心裡的那淡淡的不祥之感又是什麼?是因為這一世一切都太平順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她們正在屋裡說話,已經做了媳婦子的百合跑了進來,“二奶奶!四姑娘!老太太那邊派人傳話,說老太太不行了!”
楊氏立刻站了起來,剛往前走兩步就覺得腳下一絆,幸好有許櫻和麥芽扶著,否則怕是要立時摔倒,花氏雖說是外人,可這種時候總不能走了,跟著一起到了松鶴院,老太太所居的正堂,又是滿滿的站了一屋子人,許國峰正帶著弟弟們候著大夫問診。
大夫望聞切問了一番,“老太太只是被啖噎住了,如今已經咳了出來,沒事了。”當著老太太的面,他說的是溫言,等到了外面對許國峰等人卻說了實話。
“老太太年事已高,既受不得補,也下不得猛藥,只能拿藥溫補,可瞧如今這樣子,原先的藥方已然無用……”
許國峰道:“還要請大夫換個方子再用些藥。”
“我雖為大夫,卻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你們都準備起來吧。”大夫終究沒換藥方,也沒收診金,搖搖頭走了。
老太太當天晚上便暈睡了起來,一直睡了兩天,才幽幽轉醒,看了一圈伺候在身邊的兒孫,微微一笑,撒手人寰。
許國峰帶著一大家子人,跪地號淘痛哭,許櫻跪在地上,她前世原本不喜老太太,覺得她又勢力又糊塗,卻沒想到今生在許家多承老太太幾番的維護,她和母親才有好日子過,臨去之前又替自己母女安排好了出路,心中忽然大慟,眼淚再也止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許老太太前世也許勢力,對許櫻來講不是個合格的家長,可這一世,許老太太十分對得起許櫻。
☆、55喪事一
梅氏半倚在車窗上閉目養神;車外押車的江婆子喊了一聲,“六奶奶;咱們快到許家村了。''。”
“嗯。”梅氏點了點頭;摸摸自己鼓漲的肚腹;頗有些近鄉情怯,後面的車裡隱隱傳來孩童的笑鬧聲和女子溫言軟語的哄勸聲;這聲音聽在梅氏耳朵裡竟有些刺耳,她嘆了一口氣,在車裡伺候的小丫鬟拿了秋香色軟緞軟枕給她墊在身後。
車外一陣馬蹄聲響;車窗簾被挑開;許昭齡隔著糊窗的白紗簾問梅氏的身子;“你可還受得住?”
“嗯。”梅氏點點頭,“元錚可好?”
“正跟春娟在後面車上玩呢,問了幾次娘怎麼樣了,知道你身子不好在睡著,就不問了。”
“春娟是個有心的,有她在我就放心了。”
“你暫且忍一忍,就快要到家了,我讓趕車的人趕得再慢些。”
“不要讓車再慢了,快點到家好能快些歇著,免得零碎遭罪。”
“就依你。”許昭齡還是暗示車伕再趕得慢些,梅氏這一胎本來還算是穩的,誰知家裡來了信兒,老太太沒了,雖說事先有話說孫輩不必丁憂,他和許昭通還是請了丁憂假,回了家,本來兩家是一路的,可梅氏大著肚子,需得緩行,兄弟倆個一商量,許昭通夫妻自旱路先走,孩子跟著他們夫妻水路慢行,就這般曉行夜宿折騰下來,梅氏愈發的辛苦,原本只需半個月的路,走了快一個月這才到家,若非老太太要停靈七七四十九天,怕是連大斂都趕不上了。
他們這一行人到了村口,自有許昭良帶著幾個兄弟相迎,遠房的堂兄弟也來了幾個,許昭齡自許昭峰手裡接過孝衣孝帶,當場就披麻戴孝裝扮了起來,丫鬟婆子也給車馬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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