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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老奴了。”
“這是五兩銀子,全充做常大哥的車馬錢。”許櫻拿了早就備好的銀錠子。
“姑娘這如何使得。”
“你們夫妻這些年跟著我們母女兩個風裡來雨裡去的,這五兩銀子比起那情義又值得上是什麼?您放心,我許櫻不是涼薄之人,他日定將百倍報答。”
“有姑娘這句話,我們兩口子粉身碎骨,也值了。”常嫂子接過了銀子,又把銀票和信慎而又慎地揣到了懷裡,這才告辭離開。
她前腳剛走,楊氏抱著許元輝就進了屋,“剛才我怎麼見常嫂子從你屋裡出來了?”這又不是響午又不是晚上的,許櫻找常嫂子幹嘛。
“老太太說明日要帶咱們去清虛觀打樵,我想起幾樣好拿又不易壞的點心,想讓常嫂子做。”
去清虛觀打樵果然讓楊氏眼前一亮,忘了常嫂子和許櫻在屋裡密談的疑惑,“我正想著這幾天秋老虎發威,熱得厲害找個地方涼快涼快呢,沒想到老太太竟如此體恤人。”
“是啊,娘,您說明日咱們穿什麼衣裳好?”許櫻拉著楊氏的手問衣裳。
“娘,我也去!我也去!”許元輝已經能聽懂大人說話了,聽說了是要出門,立刻擺動小腿鬧將起來。
“好好,元輝也去,元輝也去。”楊氏使了好大的勁兒才安撫住元輝,“你義父送給你的衣裳裡有一套極素淡的湖藍縐綢長比甲,配粉藍薄綢中衣,裙子是月白繡綠萼梅的,我一個夏天都沒見你穿過,這次拿出來穿罷。”
“女兒是因為那衣服樣子雖素淡,料子卻太好了些才沒穿的……”
“娘也想清楚了,咱們母女若不露富貴一味的低調,直叫人瞧不起,如此不如顯一顯富貴,也讓家裡人瞧瞧,咱們不是吃白飯的,就說那一套衣裳,除了你許家的姑娘又有誰能有?”
許櫻這才明白,楊氏心裡還扎著許桔說自己是吃白飯的那道刺呢,她兩世為人,有許多人變了,不變的唯有娘,她身上就算是針尖大的事,娘都看得比天還大,更不用說許桔汙辱了自己也汙辱了自己生父,觸了娘最不能觸的逆鱗。
楊氏還在說著,“我倒要讓許桔瞧一瞧,許家可供養得起我女兒!”
☆、51問命一
許家老太太要去三清觀打樵;許家自四更天便備齊了車馬;五更天早早用過了早膳,一家子人浩浩蕩蕩出了門;許櫻衣著楊氏的吩咐打扮了,因早晨有些涼披了件象牙白的披風;身量卻小;卻頗有些婷婷玉立之感,連老太太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你義父雖是男兒,卻會挑衣服;你這一身衣裳穿在侯門公府家姑娘的身上也不算是失禮。”
“這衣服初夏的時候便送來了,偏我覺得料子好捨不得讓櫻丫頭穿;昨日拿出來一看再不穿就要小了,這才讓櫻丫頭穿了。”楊氏笑道。
老太太把許櫻衣裳的袖子翻了過來,“這裡面還掐著兩寸的富餘,你回去替她拆了,還能再穿一季,小孩子長得快,有好衣裳就要穿,不穿才是糟踐東西,櫻丫頭過了年也十歲了,也該打扮了。”
“孫媳曉得了。”
平日是若有這樣的事,董氏必定會插上一扛子,說上兩句讓人聽著不舒服的話,今日卻安靜得很,對許櫻的穿戴壓過了許榴和許桔一頭尤作不知一般。
聞氏也是識貨的,知道許櫻這一身價值不菲,暗自慶幸自己讓許梅穿了三弟妹自京裡捎來的衣裳,雖比不得許櫻穿得珍貴,可也不差多少,加上許梅年齡大些,穿衣服要比平板孩童身材的許櫻好看。
許梅倒沒有那許多的心思,她知道自己的四嬸是個難纏的,加上清貞院的事,並不樂意與四嬸家的兩個妹妹多有糾纏,主動牽了許櫻的手,“四妹妹,咱們倆個坐一輛車可好?”
“故所願爾,不敢請爾。”許櫻笑道。
老太太見許櫻與許梅,一個素淡一個嬌豔,像是一對姐妹花一般,也覺得高興,“梅丫頭,你年長要多照應妹妹。”
“謹尊老太太吩咐。”
她們倒是一派的和諧了,許桔頗有些不服,她今個兒並沒有穿新衣裳,乃是往日穿過的桃紅斜襟半臂,粉白中衣,配了一條舊日穿過的水粉孺裙,當下便覺得自己被比得寒酸了,她如今已經知道了許櫻有義父供養,楊氏自有嫁妝做母女二人的體己,這對孤兒寡母要比自己家有錢得多,更覺得眼氣得很,“四姐姐這一身穿得真漂亮,我卻沒福遇上這麼好的義父。”誰不知道許櫻的義父是什麼認的,兒媳婦當不成,索性收做了義女,難道是說出來值得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