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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家老太太預備給外孫女添妝的,多少錢都不賣,他這才不問了。”站在楊老太太身邊伺候的花氏說道。
“那商人實在夠奸滑的,如今是太平盛世,房價一直在漲,多少人手裡攥著銀子卻沒處買鋪子去,他出兩千兩都低了,怕是因知道咱們買得便宜,有意也撿個便宜呢。”楊老太太說道,她不是個糊塗人,為女兒掌嫁妝更是十二分的小心,房產的行市早就拖了幾個親戚和老姐妹打聽得清清楚楚了。
“要不怎麼說無商不奸呢。”花氏的笑容斂了斂,她手裡也有兩間鋪面房,可位置卻不如楊氏的這間好,“妹妹真是有福氣的,以後若有這樣的好事,你若銀錢不湊手千萬別不說,只管告訴了我。”
“這事兒說起來是家醜,櫻丫頭他五叔在外面打傷了人,雖仗著權勢悄悄壓了下來,賠給人家的銀子和上下打點的錢卻沒少花,這才逼得她五嬸賣了嫁妝,我在許家深宅大院的住著,似這樣的事能有幾回……”楊氏面有窘色的說道,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楊氏自己覺得理虧,哪肯再做第二回。
花氏是知道她的性子的,也就不繼續說了,心道自己這個小姑子幸虧命好,嫁個丈夫是個專情的,沒有妾室通房給她添堵,丈夫死了偏有個有孕的通房留了下來,幫著她在孃家站住腳,花氏還隱隱聽說許櫻是個有成算的,如今唐氏在許家又失了勢,小姑上面沒有了正經婆婆管束,否則以自己小姑的性子,真的是麵糰兒似的任人拿捏,在險惡些的人家墳上的草都不知道有多高了。
許櫻也知道自己的小舅媽在想什麼,可楊氏的性子就是那性子,沒辦法改了,只得往別的事上引,再說了這所謂的別的事,正是許櫻此行的目的之一,“小舅母,我娘給您的信您收到了嗎?您……”
“這事兒啊……”花氏有些驚訝提起這事兒的竟然是不到十歲的許櫻,“我倒是尋訪到了一家人家,只是有些遠,那人是做糧食生意的山西客商,今年快四十了,膝下有一兒一女,兒子十三,女兒不滿十歲,原配的夫人前年得了急病死了,原不想再繼一房,只因家中無人管教兒女,兒女失了教養,這才想要娶個知書答禮的,你小舅舅跟他說了張姨娘的事,他說寧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自是肯的。”
楊氏對打發張姨娘嫁人的事原三分的不願,是以並沒有跟花氏提,聽花氏說這家人家不差,三分的不願慢慢的減了,“嫂子對這家的根底可清楚?”
“不瞞妹妹說,咱們家的糧食都是這個客商販走的,從來都是貨銀兩訖從不拖欠,家底自是豐厚的,只因是白手起家,手有些緊,可也沒緊到旁人編排山西客商的那樣懷裡揣著成疊銀票衣裳卻補丁摞補丁的地步。”
許櫻已經聽得連連點頭了,這樣的人家,老家又在山西,正合了她的心意,“娘……”
楊氏想想這人家根底,不算虧待了張姨娘,又低頭瞧瞧在自己懷裡懵懂的許元輝,“我回去跟張姨娘商量商量……”
“你跟她商量些什麼啊!她這是嫁人去做正頭娘子,又不是被賣去給人做妾,慧兒,你要想想元輝。”別人不急,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的楊老太太急了,隔層肚皮隔層山,有張姨娘在,許元輝永遠跟自己的女兒隔了一層,櫻丫頭再好也是女兒,長大了要嫁人的,楊氏若是不改嫁,下半輩子只有指望元輝了。
“是啊,不瞞妹妹說,若非那位客商跟你哥哥好,這親事還輪不上張姨娘呢,已經有別家替自己年長未嫁的妹子打聽了……你快做決斷,我跟你哥哥給那客商一句準話,若是成了,你賀完壽回去替張姨娘收拾收拾,預備著那客商去許家提親就是了。”
楊氏被這兩人說得心定了,終於點了頭,“好。”
“既是如此,我明個兒就給那客商回話。”
“你告訴他,梔子雖生過孩子,卻是個本份老實的,她有功於我,他要明媒正娶才是。”
“你想讓他偷娶,他還不肯呢。”花氏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比想象中長,先斷在這裡了。
☆、43張姨娘婚事一
晚上楊氏依舊帶著許櫻在自己往日的閨房居住;許櫻趁著楊氏去廂房照看許元輝;鑽到床下把裡面藏著銀票的盒子拿了出來,將銀票貼身藏著;又將盒子埋了回去。
楊氏回來的時候許櫻已經把一切都收利索了,正坐在床邊看書。
“你在看什麼書?”
“表哥給我淘的孫子兵法;倒挺好玩的。”
“你一個姑娘家;看得什麼兵法。”
“這兵法可不光是用在打仗上,裡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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