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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裡來人,又聽連成璧說老太爺在信裡問過可有喜信兒,心裡就有幾分明白,這是山東老家的人見她成婚大半年未曾有妊急了,馮嬤嬤初來乍到雖說是極客氣的樣子,她還是有幾分的警惕,怕老宅派來個“婆婆”來,誰想馮嬤嬤嘴上是這麼說的,做事也是極懂分寸,不肯住許櫻替她騰出來的東廂房,倒在後罩房裡找了間朝陽的小屋子帶著小丫鬟住著,屋裡的東西也是用什麼用什麼,不爭不要的。
每日裡依著食譜替許櫻熬湯煮粥,忙得不亦樂乎,除了整日盯著許櫻睡子午睡以外,家裡的事一概不管,許櫻這才放下心來,對馮嬤嬤也分外的尊重。
她來之後第四日,廖嬤嬤才似是剛聽說她來了一般,從家裡到了連家看她,兩人久未相見,也似是姐妹情深,手拉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
“唉,當初咱們分開之時都還年輕,如今我瞧著你沒變,我卻老了。”廖嬤嬤摸著自己的臉說道。
“老姐姐你這話說得虧心,我這臉上的褶子多得我都不敢照鏡子,孫子都會走了,怎敢說不老兩個字。”馮嬤嬤笑道。
“聽說您的兒子跟著老太爺學著做買賣呢?”
“怎敢說是學做買賣,伺候著老爺做個長隨,老爺見他還算機靈,就讓他做了個小管事,只是個比別人要聽話些的小支使罷了。”
廖嬤嬤笑笑,她知道馮嬤嬤說得不實,馮嬤嬤的兒子自十四歲起就在連俊傑身邊做書童,大些了又做了長隨,為人機靈辦事妥貼,很是立了些功勞,連俊傑病重在家養病之後,因曉得他在經商上頗有些天份,不忍屈才,便將他派到了外面做了商行的外管事,現如今雖說未曾熬到掌櫃,卻也是人人稱一聲馮爺了。
廖嬤嬤想到自己的兒子,只能是嘆息一聲,“我那個兒子啊……早知他是現如今這般,窮人家的孩子偏長個富貴脾氣,我就該早早把他送進府裡伺候,那怕似龍睛、蝶尾他們一般當個書僮,長大了也是個體面的長隨。”
“我怎麼聽說姐姐的兒子是個讀書人的種子,怎會似我兒一般天生的奴才命呢。”馮嬤嬤笑道,她自廖嬤嬤進屋就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著她,廖嬤嬤穿得極普通,裡衣甚至是棉布的,外面的衣裳雖是緞子也是次等的,雖說廖嬤嬤總說兒子不爭氣,可連家的老僕再窮也有主人家賞得幾件能見人的四季衣裳,她穿著這樣來見她,頗有些欲蓋彌彰之意,可又瞧她的神色,不似是說謊,好似過得真是不好……這讓馮嬤嬤頗有些疑惑。
“他?不過過是識得幾個字罷了,倒在書院裡認得了些紈絝,跟著人學吃學穿,倒要了我們夫妻的命。”廖嬤嬤一邊說一邊抹起了眼淚,“年前十太太慈善,說是在京裡給他找了份活計,我原想著一是他能賺兩個錢,曉得銀錢來得艱辛,二是能佔住身子,省得四處亂跑,誰知他去呆了兩日便不呆了,說什麼也不去了,我是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偏就……”
馮嬤嬤見她這樣子,一時也不曉得是信還是不信,當日姑娘留下得那些個首飾、寶石,就算是遇上極黑心的當鋪也能值得千把兩銀子,平價慢慢賣怎麼樣也值個兩、三千兩,廖嬤嬤若真是得了去,日子不至於過成這樣,可若是……
廖嬤嬤哭完了,拿帕子抹了抹臉上的淚,“瞧我,咱們姐妹久未相見,我怎麼淨說那些個傷心的話,姐姐您這次來是為了……”
“哦,我這次來原是為了老太太擔心十奶奶年輕,不懂調養身子,讓我過來替她調理調理。”
“十太太可是有什麼病症?”
“沒什麼大不了的病症,不過是年輕月事有些不調和,要慢慢的養著,依著我的意思啊,老太太雖著急抱曾孫,十奶奶將養兩年再生,許是更好些呢。”
“連家這樣的人家,怎容十太太這般任性,這次派來得是您,下次……”
“下次老太太八成是要派比我更好的來。”馮嬤嬤趕忙截住了廖嬤嬤的話,她這話說起來頗有些誅心,現在雖說是他們老姐妹談天,可隔鄰就是十奶奶的陪嫁丫鬟,院子裡還有幾個丫鬟在藉著陽光做針線、洗衣裳呢,她這麼說被誰聽去了,傳到十奶奶耳朵裡,她成了什麼人了?
“是。”廖嬤嬤笑道。
許櫻側耳聽綠蘿說完笑了笑,“老嬤嬤們在一處,自是要說些心裡話的……你吩咐廚房做幾樣好克化得小菜、再溫一壺酒給兩位嬤嬤送去就是了。”
綠蘿應了一聲是,雖說對自家姑娘敬著連家的兩個老嬤嬤有些個不解,還是依令出去了,麥穗見她出去了,端了杯熱茶給許櫻,“姑娘,老宅的老老太太,是不是因姑娘未給姑爺找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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