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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她從別人嘴裡聽到那些有的沒有的。
“啊?”楊氏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會……”
“四叔找了好些個道士和尚,一個個都說是撞邪了,銀子沒少花,病症卻沒好。”
楊氏雙手合什,唸了好一陣子的佛,“這些日子離了許家,卻不成想出了這麼多事,你三姐姐一向對你好,你可有寫封信給她讓她珍重?”
“一時匆忙未曾寫信,只是捎了些山上的土產給她。”
“許家離茂松山如此近,你有的土產未必有許家多呢,還是要寫封信安慰她才是。”
“還是娘想得周全,是我想少了。”許櫻順著楊氏說道,她現在已經在想唐氏掌了家,會不會繼續找她們母子三人麻煩的事了。
要知道董氏終究是弟媳婦、嬸嬸,比不得唐氏這個正經八百的婆婆、祖母來得仗義,若非董氏實在過份,她也不會早早的使出計謀,斷送了董氏。
如今只剩下唐氏一個……
許櫻又轉念想到了祖父寫信到連家的事,以連俊青的品性,應該是接到信就稟明瞭家裡,往茂松書院來了,依著行程早就應該到了,為何到現在還沒有信兒?
許櫻從心裡往外不願母親改嫁,連俊青晚一天來,她高興一天,想想唐氏的狠辣,又覺得母親早一日離了許家都是好事。
她素來行事穩健極有主意,遇上母親的事卻是柔腸百轉怎麼想都不得要領。
楊氏不知許櫻的心思,開始唸叨一些家長裡短了,“瞧今年這天兒啊,怕是要冷得晚……冬麥長得太高了,到了冷的時候要被凍死大半……”
許櫻一抬頭,忽然記起一樁要緊的事,今年冬天不光冷得晚,而且冷得急,她依稀記得上一世十月末的時候還穿夾衣呢,忽然一夜北風起,就下起了大雪,冷不防的凍傷不少人,冬麥也絕了收……又逢了春旱,春播的糧食沒水澆灌,除了部分靠河的良田豐收了,別的地方都是欠收,來年是個小災年……糧價漲得極高,若非後來朝廷從遼東調集了糧食過來平抑了糧價,怕是要有很多人家餓死。
許櫻回屋第一件事就是召百合和許忠兩口子來,三個人關著門商量了許久,“我瞧今年的天不好,到現在都近十月了還不冷,聽說冬麥已經要長出兩指長了,若是始終不大冷還好,若是忽然來一場寒霜怕是要欠收,遼東這些年產糧頗豐,糧價又低,勞煩許忠哥再跑一趟,能收多少糧食就收多少糧食,過了年聽我的信兒,再押糧回來。”
許忠這些年也是在生意場上打過滾的,雖說知道許櫻聰明,可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靠譜,“姑娘……遼東的糧價雖賤,可這一是路途遙遠,二是那邊產的多是玉米、稻米之類的,玉米還好,稻米……萬一要是小的一走天就冷了,再下幾場雪……小麥不一定欠收啊。”
“我主意以定,許忠哥你不必勸我,左不過到了春天糧價一定會漲,無非賺多與賺少罷了。”
許櫻說的也是實情,確實不過是賺多或者是賺少罷了,可千里迢迢運糧,賺得少就是賠錢,許忠瞧許櫻態度堅決,百合又拼命向他使眼色,也只得應了。
許櫻又拿出數張銀票,“這是兩萬五千兩銀子,等到年底大明府的店鋪應該還能再結出五千兩銀子來,到時候我一併給你送去。”許櫻現在最賺錢買賣的是菸草,這東西本來是二十年後某個福建的商人販過來的,沒幾年就有無數的人吞雲吐霧了,大商人也因此賺得盆滿缽滿,許櫻上一世也跟著販過些個,利自然沒有一開始販煙的人厚了,到了這一世她自然搶了先機,自福建引來了菸草,又種又販,著實賺了不少銀子,外人只知道昌隆順有大明府和遼東府兩處鋪子,卻不知道在福建還有一間叫順安堂的鋪子,也是許櫻的。
“只是委屈了你們夫妻,今年怕是要不能一家在一起過年了。”
“主子對我們恩重如山,過年本是小事。”百合笑道,她這些年沒斷了看許櫻行事,覺得許櫻聰明詭詐近乎於妖,對收糧之事,並不像許忠一樣擔心。
“這次許忠哥對外只管說是去收野山參,不要說要去收糧。”做生意,就是要先佔了先機才能賺大錢,連家也好,展家也好,家底都比她厚得多,若是他們也想到了今年小麥要欠收,要去遼東或者別的省份收糧,一要抬高收購價,二要壓低賣出價,許櫻不做那樣的傻事。
“是。”許忠想著,就算是這些人家知道了,會因為到十月裡天還不冷,就大手筆的收糧嗎?他也因此打定了主意,到了遼東先少少的慢慢收,這邊有了些訊息,再大手筆的收,左不過他去得早,旁人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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