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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拿了我的還回來
許櫻作了個夢,夢裡她似是又回到了山東許家自己母女倆個棲身的小院;她盤腿坐在炕上繡鞋面;母親坐在她的對面;時不時的指點她幾句;窗戶敞開著;一陣和煦的風吹了進來,吹得炕桌上用剪子壓住的花樣子微微顫動,窗外麥芽和麥穗一邊晾曬著剛洗好的衣裳一邊笑鬧在一處,兩個人沒有說官話;而是嘰哩瓜拉地說著鄉下土話,許櫻聽得一知半解;卻見母親笑個不停,“娘,她們在說什麼?”
“那兩個小蹄子在說嫁人的話,一個人講非要生兒子不可,一個人在講若是連生三個沒兒子,就不生了……”楊氏一邊說一邊笑,“屁大點的孩子,想得到長遠。”
許櫻也跟著笑了起來,卻差點被針紮了手……
許櫻睜開了眼,扶著肚子翻了個身,掀開床上的幃幔看向外面,天已經矇矇亮了,卻不到起床的時辰,遠處的雞鳴和狗吠聲分外的清晰……
“麥……”她剛張了嘴,又閉上了,今個兒她這是怎麼了?總想起之前的事,她早就知道人這東西,身為萬物靈長,集天下之惡於一身,便是自小一處長大的都未必真得可信,麥穗再好,也是個不知進退的,早不是小時候那個單純的小姑娘了,自己對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啪啪啪……”外屋的門不知道被誰輕輕釦響,在外屋守夜的翠菊好似睡得也不沉,沒多大一會兒就起來了,端著燈去開門,小聲問道,“誰?”外面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翠菊好像挺驚訝地說了一聲什麼,許櫻聽得並不真切,只聽見翠菊後面說,“你先回去歇著,等太太起來了我再告訴太太。”
許櫻咳了一聲,“我醒了,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翠菊拿著一盞琉璃燈進了屋,又將屋裡的兩盞燈點著了,坐到了床邊,“太太,麥穗難產死了。”
許櫻聽見她這麼說,愣了許久,“什麼?”
“百合姐叫人入府報信兒,說是麥穗昨個兒半夜難產死了。”
許櫻定定地瞧著外面,現下天光已經大亮,許櫻瞧了一會兒,只覺得眼睛有些辛辣,“孩子呢?”
“是個女孩,挺瘦的,大夫說不知道能不能活。”
“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
許櫻吃了兩口早膳便放下了,抬頭問綠蘿,“張掌櫃在外面等了多久了?”今個兒是事情聚在她門口的日子吧,她剛梳洗完畢,張掌櫃就架著車,讓人抬著一箱子的帳本來了。
“有一會兒了。”
“讓他再等等。”她揮了揮手示意丫鬟們把吃的撤下去,“姚榮家的……”
姚榮家的低頭過來施禮,“太太。”
“你帶著二十兩銀子到百合家,說是五兩銀子我給她壓驚,就說對不住了,讓她家裡平白無故遇上血災,餘下的銀子讓她替我把麥穗傳送了。”
“是。”
“再去看看那孩子怎麼樣了,若是活了下來,廖家又不要,找個積善無子的人家送給人吧。”廖嬤嬤已經把自己存的最後那一點珠寶獻了出來,
“廖家若是要呢?”
“要就給他家,總算是他家的血脈。”
姚榮家的抿了抿嘴,頗有些不贊同,太太雖與廖家有前約,可廖家現下早已經家徒四壁,讓他們養孩子豈不是坑了孩子?心裡定下了另一番計較這才走了。
許櫻又看了一會兒蓮花衚衕這幾日的流水帳,安排了內外宅的事情,喝了晚茯苓霜,這才叫人請張掌櫃進來。
張掌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頭隔著門簾瞧著裡面的動靜,只見幾雙穿著繡鞋的腳來來去去的,動作輕盈利索,雖說裡屋人不少,卻是連聲咳嗽聲也無,只能聽見十太太隨手翻閱帳冊的聲音。
“都在這兒了?”
“回太太的話,都在這兒了。”
“張掌櫃一向身子骨強健得很,若不是張太太與我說,我都不曉得您竟然已經痛風十幾年了,怎麼,又重了些?”
張掌櫃確實有痛風之症,不能著涼不能吃魚蝦蟹更不能飲酒,可若是不沾這些,他還是極好的,可許櫻提及他的病重了,張掌櫃張了張嘴,又咽了口吐沫,“是啊,又重了些,今個兒天氣晴好看不出,若是陰天下雨已然起不來了。”
“唉……聽張太太講你要告老還鄉,我還真有些捨不得,這樣吧,您若是真得病得等不及了,便與張太太帶著一家子先回鄉下,京裡我讓許忠替你管幾日,二叔那裡自有我替你求情……”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