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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鎖鏈震得人脊背發涼。
這裡是什麼地方?許櫻向後退了兩步;卻被什麼人拉住了,一轉身只見自己身後是紅色的河水,滾滾向前奔流;一眼望不到邊際。
“你回來了。”拉住她的那個人說道。
許櫻知道自己本該害怕,可是卻莫名其妙的放下了心,“我不記得我來過。”
“你當然來過。”那人說道,許櫻知道那個人就在自己對面站著,她想要看清那個人的面貌,卻只覺得眼前是一片模糊。
“為什麼我不記得了?”
“等你下次來時,你就記得了。”
“我下次來時,能看清你嗎?”
“看清了你也記不住。”那個人笑了,笑聲從胸腔裡發了出來,震得許櫻的耳朵微疼。
“這裡是陰曹地府?”
“嗯。”
“我上次真的死了?”
“你還不明白嗎?死與生不過是這邊夢醒,那邊入眠罷了。”
“為什麼這次是許桔嫁給了展家的傻子?”
“為什麼上一世你沒有嫁給他?”
“我不願。”
“因為你們無緣。”
“什麼?”
“各人各還各自債,你欠債要還,許桔也要還債,替她母親還。”
“我欠了誰的債?”
“你說呢?”那人笑道,“你走吧,該還的,該討的,你心中自有衡量。”
“該還什麼?該討什麼?”許櫻還想繼續問,忽然那人推了一下她,她似是站不住了一般,掉了下來。
“啊!”許櫻坐了起來,卻只見自己仍舊在自己屋中,窗外月涼如水,除了幾聲夜梟的鳴叫和遠處的犬吠再無其他。
這個夢……許櫻嘆了口氣,又重新躺了回去,該還的,該討的……一樣也不要少……她閉上了眼,本以為自己不會再睡著,卻沒想到一下子就沉入了黑甜鄉。
第二日天亮時,許櫻只覺得像是走了整整一夜一般,累得不行,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打了個呵欠,身上雖累,心裡卻像有什麼東西放下了一下,輕鬆了許多。
她剛用過早點,常嫂子就帶著做婦人打扮的慧月來了,慧月按年齡應該只有二十歲出頭,身為人僕又不能做尋常的寡婦打扮,可她就算穿著淺綠中衣,斜襟掐白牙鴨青比甲,頭梳得光光的,戴了一個成色普通的白玉扁瓚,耳朵上戴了珍珠耳環,臉上還略施了脂粉,瞧著人還是暮氣沉沉,說是三十多都有人信的,全不見當初在苗氏身邊如花似玉的大丫鬟模樣。
看來她過得真的是算不上好。
“奴婢給姑娘請安。”慧月施了一禮。
“起來吧。”許櫻指了指地上的小杌子,“坐下回話。”
“是。”慧月坐了下來。
“你嫁人時我原想看看你,只是瓜田李下,咱們隔著房,怕是說話不方便,只聽說你嫁到了外面,三叔祖母還了你的身契,只當再見不到你了,卻沒想到……”
“是奴婢命苦。”慧月說道,“奴婢那個短命的丈夫家裡是開雜貨鋪的,雖說不是什麼大買賣,好歹能供一家人衣食飽暖,因此奴婢的娘才應了他家的提親,又去三太太那裡討了恩典,將奴婢接回家裡嫁人,卻沒想到成親不到一年,奴婢那短命的丈夫就生了急症故去了,奴婢婆家公公不到五十,又有兩個青壯的小叔,實在不能留奴婢在家裡,奴婢這才回了孃家,可奴婢家裡上有嫂子下有弟妹,奴婢孃親也實在為難,奴婢這才又託人求了三太太,進府做事,也不求有什麼工錢,只求有個吃飯的地方。”
“那我讓你隨我去連家,你可樂意?”
“奴婢的老子娘身子都硬朗,兄弟也孝順,家裡沒有什麼可惦記的,姑娘若是瞧得起奴婢,讓奴婢隨著姑娘走,奴婢願意再籤身契,只求姑娘給奴婢的老子娘留一筆安家的銀子就成。”
“既是如此……”許櫻預備好的身契紙拿了出來,都是那些個固定的話,民婦XXX,因家貧無著自願賣身與許四姑娘為奴云云,慧月原是識字的,粗看了一遍身契,見上面寫著身價銀子是二十兩,微微一愣,如今二十兩銀子夠買個豆蔻年華模樣俊秀被□好的黃花閨女了,她一個寡婦怎麼值二十兩?
“姑娘……”
“你跟我這一走,怕是十年八年也回不得家,若不留足安家銀子,你怎能安心。”慧月若是不籤身契,她也不可能帶慧月走,她用慧月是有大用處的,自是不吝惜銀子。
慧月聽她這般說,也知道許櫻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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