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第1/4 頁)
楊國良與兩人寒暄過後,又和幾個相熟的人打了招呼,這才落坐。
“楊兄今個喝什麼茶?”
“我喝不慣酸的也不愛喝涼的,毛尖就成了。”
“還是楊兄懂養生。”王家兄弟老大叫成棟,老二叫成梁,不過都不是什麼真正的棟樑之材,書讀得都馬馬虎虎仗著家裡有銀子不愁沒好日子過就是了,楊國良卻是小康人家出身,若非父親中了進士,怕不會有現在的好日子,這三人本該沒什麼交集,但因為王家兄弟雖自己讀書不成,但頗仰慕會讀書的楊國良,楊家未發跡時與就與楊國良有些交情,如今更是非常不錯的朋友。
“我自小在祖父祖母身邊長大,習慣罷了。”楊國良笑道,不一會兒一壺上等的毛尖泡好了端了上來,楊國良輕輕一抿,“這是今年的新茶,你們老闆是識貨的。”說罷就扔了十幾個大錢給夥計,“賞你了。”
“謝楊大爺。”夥計一個月才賺多少,拿到十個幾大錢自然喜滋滋的,不一會兒又送上來涼手巾板、一碟子店主贈的用井水澎好的甜瓜。
王家兄弟也賞過了夥計,這才跟他說話,“我們兄弟原以為楊兄隨父上任,又娶了妻,怕是一時半刻回不來,誰想到回來得這般早……”
“家祖父身子不好,我回來是為了侍奉他。”楊國良說道。
“楊兄果然孝順。”王成梁說道,“楊兄,我們兄弟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你為何今年沒有下場考試?”
“哦。”楊國良笑了笑,“家父與泰山大人拿了我的文章給劉首輔看,劉首輔說我今年下場二甲能佔個中等,可若是再磨練兩年,怕會更好,我父因此沒讓我下場考試。”
“啊,原來如此。”王成棟說道,“楊兄今年若是下場,也不至於連成璧一枝獨秀了,先中會員,再中探花。”
“是啊,這探花還是因為他生得太過俊俏,皇上年輕愛開玩笑當著眾臣的面說他應為探花的,據說劉首輔本是要點他的狀元的。”
“其實兩榜進士出身即可,我倒是沒覺得三甲有什麼要緊。”楊國良說道,此時燈光雖暗,明眼人卻也能看出他臉上笑容收斂了一下,不似剛才。
“聽說他與你家有親?”
“他與我表妹訂了親,婚期就在下個月初二。”
“可是隆昌順家?”
“正是。”
“這可真是男才女貌了天賜的良緣了。”王成梁說道,王成棟卻隱隱知道楊國良曾經與自己的表妹訂過親,卻因為楊家遇了禍事沒成,如今這般說,頗有些尷尬,捅了捅王成梁。
王成棟不捅王成梁就罷了,這麼一捅,楊國良更覺得尷尬了,許櫻與連成璧在訂親之前就頗有些暖昧,若是連成璧百般不如他就罷了,連成璧無論模家才學都勝他一籌,唯欠缺者就是家世了,商賈之家比不上書香之家,可他自己中了探花,就又把他蓋了過去。
且不說楊國良這裡百味雜陳,許櫻在許家同樣也是為了自己的嫁妝頗有些為難,她自己倒不在意嫁妝的多寡,可連成璧如今中了探花,不止是楊氏瞧著她“簡薄”的嫁妝犯愁,連孟氏、聞氏、苗氏、汪氏、江氏都犯起愁來,甚至遠在京城和任上的許昭通和許昭齡都往家裡送了當地的特產和銀子,就為了給她添妝,怕墜了許家的名聲。
這樣一來嫁妝在許櫻眼裡就“厚”了,許家的姑娘出嫁都是三十六抬的嫁妝,最貴重的比如許楠的嫁妝也沒有超出這個數,若是依著楊氏和眾人的意思,怕是四十八抬都要裝不下。
“娘,所謂日子過得好壞,不在嫁妝多寡,再說了嫁妝再精不在多,咱們家就算是把許家全搬了去,對連家也是九牛一毛,何必去求那虛名?”
“就算如此,你的嫁妝也不能簡薄了,如今人人都說許家快要敗了,你的嫁妝若是簡薄,豈不坐實了流言?”
“許家就算是傷了元氣,可自有立著的房子躺著的地,隆昌順就算咱們不做了,賃給別人一年到頭也少不了咱們家的銀子,咱們家地那麼多,又幾曾少了租子?說許家敗的都是亂嚼舌根子的,哪個懂些事理的也不會那般說,倒是我若是掏空了家裡做嫁妝,反倒著人眼。”
“不管怎麼說,連著你義父送的,你六叔替你攢的,還有我這些年攢的這些個東西,你一樣不少的都得帶過去。”楊氏在這件事上遠比女兒執拗。
“娘,這些個東西,吃不得嚼不得,除了首飾衣裳又哪有幾個到時候能用得上的?若真窮到要賣嫁妝,咱們家真金白銀買來的,到最後不一定是真金白銀的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