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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小女兒般模樣的白琉璃,夏侯義眼中的慈笑有些沉,百里雲鷲亦是盯著白琉璃看,雖知她此刻的模樣不過都是裝的,卻還是讓他移不開眼,他何曾見過她這般活潑有生氣的模樣,他心中忽然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若她也對他露出這副模樣會如何?然這樣的想法也僅僅是一閃而逝,面具下的臉有些微微的紅,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比試的結果如今已經出來了,而且琉璃也屬意於雲王爺,皇舅舅還有何不滿意的?”夏侯義眸中的陰沉很快消失不見,在白琉璃抬眸時已經又是滿臉的慈愛。
然,白琉璃本是盈著嬌羞笑意的眼眸忽然哀傷了下來,看著夏侯義有些欲言又止道:“皇舅舅,琉璃自進入溯城地界來便有耳聞,蕭少公子他……”
白琉璃沒有將話說完,而是適時將話截斷,眸含哀傷。
只聽夏侯義輕輕嘆了一口氣,輕輕拍拍她的肩有些沉重道:“這件事情,皇舅舅稍後再和琉璃說,你與雲王爺這一路趕回帝都想必累了,皇舅舅知道你們回來的第一時間必是來見皇舅舅,皇舅舅已命人時刻準備著熱水與膳食,琉璃先去歇歇,皇舅舅有些話想與雲王爺說說。”
白琉璃佯裝不捨地看了一眼百里雲鷲,只見百里雲鷲只是抬手輕輕扶了扶臉上的面具,白琉璃道了聲“皇舅舅可不能霸著他太久”,便笑盈盈地跟著自夏侯義身後走出來的小太監離開,卻是在轉過身的一瞬間臉上的笑意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冰。
夏侯義又是慈祥又無奈地笑了笑,“琉璃這是被朕寵得驕縱慣了,說起話來總是隨著心性,還望雲王爺以後多包涵才是。”
“能娶得琉璃為妻是臣下的福氣。”百里雲鷲恭敬地微微垂首。
“一路回帝都,雲王爺定是累了,殿裡請坐吧。”夏侯義眼中的笑意在消褪,最後看了百里雲鷲一眼後,轉了身。
“多謝王上。”百里雲鷲涼涼淡淡地應了一聲,抬腳往殿內走。
至始至終,沒有人提起在莽荒之林發生的事情,也沒有人提起放下殿前發生的事情,就像那些事從沒有發生過一般,然護在百里雲鷲周圍的聽風三人與那二十太監宮女卻是動也沒動過,給人一種夏侯義不是王者而百里雲鷲不是臣下一般,直到百里雲鷲邁開腳步,聽風三人才將長劍收回劍鞘,跟在百里雲鷲身後進了養心殿,李公公眼神陰狠得恨不得此刻就在殿前與其交手,奈何夏侯義沒有令下,他只能命那二十太監宮女在外候著,自己進了殿中。
已經走出好一段距離的白琉璃忽聞厚重的殿門闔上的聲音,稍蹲下腳步回頭望向養心殿,只見那二十太監宮女分成五列筆直地站在緊闔的殿門前,白琉璃輕輕握了握雙手,扭回頭繼續跟上跟前小太監的步子。
偌大的養心殿內,龍誕香淡淡瀰漫著,本該是四處燃燈的殿閣此刻只點了兩盞,分別放面對面而置的太師椅旁的茶几上,黃亮的燭光透過畫著重彩的燈罩照到殿中,只照亮了小片空間,有些陰沉的昏黃。
而那沒有被燭光照到的黑暗之處,似乎蟄伏著暗夜裡的魑魅魍魎,彷彿隨時都可能從黑暗中撲出來將人撕個粉碎。
進了殿中的夏侯義面上在無一絲笑意,沒有在象徵著他身份的坐北朝南長案後落座,而是坐在了左側燭臺旁的太師椅上,李公公恭恭敬敬地站到他身後。
而百里雲鷲竟未經夏侯義允許便在他對面的太師椅上落座,毫不忌諱地將他手中的弦冰劍啪地一聲放到了手邊的茶几上,未見他的動作有多大,卻見茶几上的燭臺猛地晃了晃。
聽風、暗夜以及暗月站到夏侯義面前,將劍放在身側,朝夏侯義單膝跪下身,垂首抱拳恭敬道:“下官明司、暗司、秘司見過王上,王上萬歲萬萬歲!”
“三司平身吧。”夏侯義微微抬了抬手,語氣沉沉道。
“謝王上。”聽風三人異口同聲,握劍起身,站到了百里雲鷲身後。
李公公尖利的眼睛裡爬上絲絲驚訝與嫉妒,這就是暝王爺身邊四司中的三司,暝王爺最得力的左右手,身份不亞於一個三品官員。
“王上,您要與臣下說什麼?”沒有尊卑之分,沒有君臣之分,百里雲鷲就這麼坐在夏侯義對面,便是連出口的話都一絲的恭敬之態,有的只有一如既往波瀾不驚的涼淡,“還是,王上要與臣下解釋些什麼?”
“曹桂以下犯上企圖迫害暝王爺,罪該萬死,此事朕必親自查清。”夏侯義的語氣很是冷沉,面對對面的百里雲鷲亦沒有君王之態,反像兩個身份地位平起平坐的人,“朕不知曹桂竟有如此雄心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