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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父親當真動了手,貴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靜嫻頓了頓,卻還是實話說道:“既已明知是故意相逼,便也能料想的到皇上定是留了後手,只待請君入甕。我若是賀國公,定不會挑在這樣的時機動手。”
聽了這話念語又沉默一陣,繼而忽的帶著苦笑,嘆息般開了口:“父親,也不會!”
念語說的不錯,剛聽聞長女要被賜死的訊息時賀國公也很是憤怒,拍案大喝了聲“欺人太甚”後,瞬間幾乎想幹脆就這般起事,滅掉朝堂之頂那忘恩負義的小兒。
只是甚至還沒等到幕僚謀士相商勸阻,只是片刻冷靜下來後,賀國公自己便已在心裡否決了這衝動之時定下的念頭,沉吟片刻後接著坐了下來,立即讓人叫了幕僚清河與同族的一親信族人過府詳談。
清河並無家室,本就住在國公府的客居小院,來的自然快些,聽了賀國公寥寥幾語後,起身彎腰做了一揖,語氣沉著,眼角卻閃著快意:“大人請恕在下直言,雖大小姐已是性命之危,此時卻實在不是動手良機。”
賀國公閉口不言,面上似乎還是有幾分猶豫。
清河見此又上前一步,語氣誠懇:“大人,您想想看,尋常的賜死皆是下旨之時便送上了三尺白綾,大小姐為何還卻偏偏定到七日後?這是皇帝特意留給大人的套,只待我們羊入虎口!小人知道您與大小姐父女情深,可若這般倉促行之,除了將您也陷進之外,也是於事無補!還請大人三思!”
“那依你只見,我們應當如何應對?”賀國公神情有了些鬆動,抬首問道。
“如今之計,到不若接著示之以弱,便是宮中賀氏之女真的牽扯了巫蠱之事,大小姐都已賜死,大人也已賠了罪,皇上也總不能真的無緣無故滅掉這有功之臣,否則只朝中這許多世家看著也難免心寒。”清河聲音裡滿是把握:“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等得看似退至絕地,我們才正好釜底抽薪,大事可成!”
賀國公眉頭緊皺,帶著懷疑:“照你說的這般自退絕地,豈不是等於作繭自縛,更無一擊之力?”
恰好這時賀國公請來的親信族人這時也到了,三人互相見了禮,又都坐了下來。清河這才侃侃而談,對著兩人不慌不忙細細的說出了自己的謀劃打算,隨著談話的加深,賀國公面色也越來越松,漸漸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多半個時辰之後,賀國公親自起身將清河送出了房門,轉身行向了書房一旁的廂房裡,隔著屏風瞧了眼他夫人那坐立不安,來回走動的焦急身形,略嘆息一聲,接著還是正了正面色,腳步堅定的向內行去。
次日一早,在上著早朝的文物百官面前,賀國公一身布衣跪在庭下,捧著官印為女請罪,因教女無方自請銷去輔國將軍一職,自此不涉朝政,告老自省。
接下來便是一品誥命賀夫人因心傷長女臥床不起,卻還是拖著病體進宮面聖,涕淚具下的表示女兒罪孽深重不敢求聖上饒恕,卻只求長女去後,聖上能將恩准她為女收屍,莫要落得拋屍荒野。
再過幾日不止賀國公,便是原先在邊界駐防的賀氏長子,賀念絡長兄都將差事交於同僚,卸甲歸京,上書願與父同罪。
至此整個賀氏族長一家,都這般丟盔卸甲,手無寸鐵的將自己放在了趙尚衍刀下,似是就要這樣像最愚忠的忠臣一般由他處置。
但這時的趙尚衍,看著放在案頭,賀成季又一次呈上來的請罪摺子,卻面色陰沉,陷入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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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原創首發
按著趙尚衍原先的打算;自然是乾脆逼得賀氏忍耐不住,直接出手謀逆;這般倉促行之的賀氏對上早有準備的自己,他自然有信心不但能夠安坐龍庭,還能借此名正言順的一舉滅掉對方,除掉這多年的心頭大患。但趙尚衍卻未想到賀國公竟能如此隱忍,在這長女即將賜死之時,不僅沒有惱羞成怒;甚至一句求情都無,反而自交權柄,如此退讓示弱。
這麼一來,原先的打算顯然就不行;趙尚衍向後靠著椅背,眸光深沉,以巫蠱之名賜死賀念絡便罷了,還算名正言順。但此時賀國公已經退到了這般地步,他若是再用這藉口對有協滅衛氏之功的肱骨之臣做什麼,就確實說不過去。要知朝中勳貴可並非只有賀氏一家,若讓其餘世家們覺得物傷其類、唇亡齒寒,心冷之下引的朝政不穩,就實在是得不償失。趙尚衍眉頭緊皺,心頭卻是接著不停思量。
賀成季自請卸去輔國將軍之職,這幾乎就等於自絕生路,若是以往,趙尚衍自是巴不得,甚至會為此慶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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