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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筠拿過書:“我看看。”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一跳。她疑惑地看著那道題目數秒之久,又翻過參考資料的封面看了看,連連搖頭:“現在的競賽題目怎麼都這麼奇怪?”
吳冕之說:“不奇怪啊,就是很難。我都想了一個多小時了。”
兒子長這麼大,她還真沒輔導過他的作業幾次。吳冕之從小就聰明,在學習上特別能舉一反三,一點就透,加上小學的時候功課簡單,不用怎麼學習,成績也是頭籌,還跳了兩級;作為父母也從來不逼他拿多少名次回來,進入初中後,任憑他自己發展。
難得他說有不懂的題目,陸筠也樂得大顯身手,拖過紙筆,開始算起來。
雖然若干年時間沒做過中學數學題,但陸筠對自己還是頗有信心的。怎麼說她也是高階工程師,對付初中數學應該不成問題。
她算得專心,吳冕之就趴在桌子上看著她。
所有認識吳冕之的長輩都認為他完全繼承了父母的優點,內在的聰明就不說了,長相也是遠近聞名的好。一對黑漆漆的大眼睛,眼珠子靈得很;兩道濃眉彷彿是畫出來的,高興的時候眉梢微微上挑著,可愛得很。在這個孩子普遍早熟的社會,他也極受女生歡迎,簡直是水電家屬院子裡新一代白馬王子。
陸筠算到一半終於覺得不對勁。不錯,在工程中需要用到大量的數學,但那都是實在的運算。可現在她面前的是競賽的題目,又刁鑽又古怪,需要用的只有技巧。這就好比一把金斧頭和一個兩毫米的螺絲釘的關係。不論你那把斧頭多麼金光燦爛價值連城,但就是不能毫髮不上的把螺絲釘從儀器上旋下來。
陸筠咳嗽了一聲,抬頭看了眼兒子,發覺兒子正用那對充滿期盼和崇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抽動了嘴角,貌似淡定的笑了。
“這題目挺難的,有些棘手。”
“對啊,所以我才問你啊,媽媽你不是工程師嗎?”
陸筠無比痛苦的想,做父母的要維護自己的尊嚴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在吳冕之面前從來都是一幅無所不能的形象,直接承認“啊,這個題目我不會”是最糟糕的事情,但也不能騙兒子。
吳冕之是何等聰明的孩子,一看她複雜的表情就有數了,狡黠地一笑:“媽媽,沒算出來嗎?”
陸筠臉部表情僵了一下,隨後她採用了極其有效好使的緩兵之計,“現在算不出來不等於一會後也算不出來。這道題目你先留著,做後面的。我先去做飯,吃了午飯咱們再研究下這道題目。”
吳冕之點頭:“那就下午吧。”
母子倆的交談忽然被人打斷。
“什麼題目?”
兩人同時回頭看門口,只看到吳維以神清氣爽的走進書房,笑語:“小冕,說起解數學題,首位諮詢人選是肯定你爸爸,不是你媽媽。”
陸筠嘴角一抿,狠狠盯了他一眼。
吳冕之卻扔下手裡的筆,歡呼一聲飛快的撲到來人的懷裡:“爸爸你不是在睡覺嗎,媽媽說你昨天半夜才回來,讓我不要打擾你。”
說的是吳維以昨天從國外考察回來的事情。他凌晨三點才到的家,洗了個澡就倒床睡到現在,睜開眼睛一看,幾乎已經是中午了。
“看來我還真會趕時間,”吳維以摸了摸兒子的頭髮,一把把他抱起來一邊臉頰親了兩下,“十天不見,好像又重了。”
吳冕之神氣活現地說:“爸爸,我現在是在長身體的時候。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何況是三個三日呢。”
陸筠看著兩父子打鬧,上下打量他,現在的吳維以穿著件白襯衣,精神狀態極其良好,比昨天晚上好了太多。吳冕之在同齡人中算高一點的,他抱著也看不出吃力的跡象,她放下心來:“看你的樣子倒像是睡夠了。稍微等一下就可以吃午飯了。”
放下吳冕之,吳維以彎腰握了握她的手:“看來我起床的時候真是恰好。我真的很久沒睡得這麼好了,還是家裡睡著踏實。”
陸筠笑著搖搖頭,站起來空出凳子讓他坐下:“我去做飯了,你來看題目吧。現在的題目跟咱們那時候可不一樣了,我懷疑你也做不出來。”
吳維以笑容愉快得很:“老婆,你這就是小看我了。”
還真如他所說,陸筠剛剛把菜擺上桌子再布好碗筷,父子倆就從書房出來了。她目光在父子倆身上停了停,吳維以氣定神閒的模樣,但冕之逐笑顏開,說:“爸爸把題目算出來了。”
陸筠一聽就搖頭笑了,這事不由得她不服氣,冕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