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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月夜一把抱住園園,看她雙眼緊閉,牙關緊咬,心中難受,他的妻兒受盡磨難,在國外的時候受傷,回國後,遇到兇殺事件,凌霄以身替代,現在竟然又聞此噩耗,誰能無動於衷。
母親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這樣無聲無息地離開,連最後一眼都沒看見,留下永遠的傷痛。
喬娜比金月夜有經驗,看到園園昏過去,忙用手指掐園園的人中穴,過了一會,她果然悠悠醒轉過來,好似經過漫長的跋涉,翻越了千山萬水,正在藍天上無知無覺地飄蕩,被人強拉回來,一絲不滿出現在臉上,眉頭緊皺地看到面前的一切,看到丈夫和婆婆關心的雙眼,才驀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頓時,她想起母親的離去,眼中蓄滿淚水,全身如過電似地顫抖,金月夜緊緊抱著他:“園園,你醒醒,你還有兒子,還有我,千萬別亂想!”
金月夜提起兒子,她才感覺腹部有一個強有力的撞擊,好似兒子在發洩強烈的怨恨,嗔怪他全然不管他的感受,感受到兒子的存在,她的精神似乎才回歸到本體。
當恢復的一剎那,母親的面容出現在她的面前。那庸長的記憶全部奔入腦海,二十八年的歲月,點點滴滴的生活片段像影片一樣在腦海中放映出來,從有記憶以來,母親都是慈祥的、與世無爭的、在她的世界裡就有丈夫和女兒,卻從來沒有自己。每天她心中都想著別人。
也許從她披上蓋頭踏入王家開始,她就把自己定位在附屬位置上,以丈夫為天;等孩子出生以後,相夫教子,每日裡事實親力親為,像所有華夏的母親一樣。給兒女撐起一片藍天,給丈夫和孩子一個家。
在園園童年的記憶裡。母親永遠是慈祥的、無所不能的,永遠是她心中的依靠,倦了、累了、餓了,跑回家偎依在母親懷抱中,感覺無限得幸福,母親的懷抱是她永遠避風之港灣。
不管她走出多遠。一想起母親正盼望她的迴歸,心中熱熱地生活充滿了樂趣,世界鮮活地在她面前展開。一切都有了不同的意義。
上大學的時候,意外地擁有了異能,趕回家發現父親的枉死,感受母親的怯懦,才感覺到父親這顆撐起家庭大樹已經不在,母親好似失去了主心骨和自我,變得疾病纏身;變得失去了目標;變得憂鬱寡歡。
察覺到了母親的心態,她只是一味拿金銀珠寶,無數物質財富獻給母親,博得母親一笑,也許在她的心中不一定有笑,一定格外牽掛女兒,究竟怎麼會得到如此之多好東西,每日裡憂心忡忡吧!那麼是不是我間接害了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瞬間悲傷和後悔又縈繞在心,心裡無限的難受。
現在,當一切都過去,才明白適合她的想法未必適合母親,在母親強顏歡笑的後面是對女兒深深地擔心,驀然回首,才發現母親的可憐。
唯一的女兒一年見不到兩次面,兩個城市之間距離好遠,遠到切開了母親的視線,也許母親常常凝望k城的方向,想得到女兒的訊息吧?怪不得母親這幾年不攜帶手機,也許是想念唯一的女兒,也打不了電話,乾脆眼不見、心不煩,只剩下濃濃的思念,每日陪伴著她。
現在,當她想要孝敬母親,卻又悄然離去,母親好似一陣風就這樣飄走了。
天道迴圈,難道得到和失去過程中,老天必須尋找一個平衡嗎?難道她站在世界高峰,肆意地改變事情的發展,這都是老天對她的報復嗎?如果真有老天,你為什麼不報應在我身上,為什麼叫母親和凌霄承擔後果!
如果真有老天,園園一定跳腳罵對方,什麼天道!什麼邏輯!為什麼事情會這樣!
昂天長嘆、涕淚交流,整日裡以淚洗面、胡思亂想,儘管丈夫和婆婆百般解勸,她依舊是渾渾噩噩,幾天過去了,整個人瘦的可憐,本來在島國回來已經贏弱不堪,現在更是形銷骨立,當醫生告誡她,孩子營養缺乏,如果再這樣下去,這個孩子生下來也是殘疾。
園園頭腦中如受重擊,倒抽一口冷氣,死者已矣,孩子有什麼過錯,錯就錯在託生在她身上;錯就錯在來的時候不對,她現在已經是孩子母親,如果母親活著,知道她這樣虐待骨肉,不知道會多生氣,一定會指責她的過失,就如她小時候淘氣,被母親打屁股,被母親喝罵一樣。
看到愛人每天細心照顧她、看到婆婆幾天的時間頭上熬出了白髮,園園才深感愧疚;輕聲呢喃:“媽媽!我錯了,為了我的孩子也要振作起來,像你那樣把孩子撫養長大。”
她像經過嚴冬的小草,風霜雨雪中悠悠甦醒過來,當春天的陽光照耀在大地上,溫度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