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江夏卻比他更快,伸手把被子拉上來,一直蓋在他的胸口,又回身去衣架上取了一件棉衣來,給徐襄披上。前後掖了一回,確定不會凍著了,這才滿意地退開。根本沒察覺到自己的手碰觸到了徐襄的身體。
徐襄難堪欲死,臉著了火一般辣辣的疼,手腳和身體都僵硬著,不知如何處置,他能做的,只有努力強迫自己垂著眼,不去看,不去想……那被碰觸到的地方,卻癢癢的、麻麻的,彷彿有小蟲子在那裡爬啊爬,讓他特別想讓剛剛那隻微涼的小手再給撓一撓!
“二少爺,你靠著坐一會兒,也當是歇一歇……不過,您的病未大好,可不能坐太久了。”說這些話的時候,江夏下意識地代入成護工,對病人說話,講究的是和風細雨,語音柔和,自然而然地帶著三分哄小孩子的語氣來。
徐襄憋著氣不作聲。江夏俯身檢視他的情況,驚訝道:“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
說著,江夏伸手撫上徐襄的額頭,怕手掌對溫度的感知不靈敏,出現誤差,撤回手,她又俯身,將自己和徐襄的額頭貼在一起……
“不燒啊,還有點兒出汗!呵呵,沒事兒,你沒發燒……”江夏神經粗大,確定徐襄沒有發燒後,放鬆地起身,又詢問道:“二少爺可要喝水?要不要小解方便?”
這算是慣例地問詢,江夏絲毫沒覺得有啥不對的。只是,徐襄仍舊不配合,垂著頭不肯說話。
唉,真是個彆扭的小孩兒!
江夏嘆口氣搖搖頭,轉身招呼碧玉,“你倒盆溫水來給二少爺擦擦手臉吧,我去讓彩霞要點兒粥來,趁著二少爺醒著吃一點,過會兒也好把藥喝了。”
碧玉很滿意江夏的安排,腳步輕快地端了半盆溫水來,洗了帕子想給徐襄擦手擦臉,卻被徐襄一抬手撥開,“下去!”
碧玉漲紅了臉,愣怔怔地退了兩步,腳步匆匆地退了出去。
江夏出去跟彩霞交待著,要軟糯的素米粥,什麼也不放的,交代完,正準備回裡屋呢,碧玉一頭撞了出來,差點兒跟江夏撞個滿懷。
“碧玉姐姐,這是怎麼了?”江夏很疑惑。
碧玉的樣子很奇怪,又惱又羞,腳步匆忙,好像背後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追她一樣——
江夏不無惡意地想:徐襄剛剛從鬼門關打轉兒回來,沒有能力怎麼著她吧?
“別管我……嗚嗚……”碧玉漲紅著臉,滿臉羞惱含恨,說著不管她,卻拉著江夏的手臂,頭靠在江夏的肩頭哭起來。
“哎,你這怎麼了?你別哭……”江夏很頭大。
她跟這位又不熟,咋還撲在她懷裡哭起來了?她的肩膀看著那麼堅實可靠,好借不用還的麼?再說了,碧玉這麼摟著她哭個不停,屋子裡還有個重症病人沒人管呢,萬一出個什麼事兒,誰擔待啊?
忍著不耐,江夏拍拍碧玉的肩膀,儘量放平和了聲音道:“碧玉姐姐,你一定是累了。我去喚醒魏嬤嬤,讓你歇一歇吧?”
魏嬤嬤是這個院子的鎮山太歲,江夏自襯制不住碧玉,只好扯虎皮拉大旗,把魏嬤嬤拿出來用一用。
“呃……不用,我不累!”哭個不停的碧玉果然知曉利害,抽噎著抬起頭,垂著頭擦淚。
江夏拍拍她的手,道:“你哭的指定頭昏,且在這裡歇息一會兒,再打點兒水洗把臉,也就好了。我去屋裡盯著……二少爺病剛好了點兒,容不得一點兒差池。”
碧玉垂頭應是,江夏毫不遲疑地將她丟在廳堂中,自顧自挑了簾子進了裡屋。
徐襄仍舊依坐在床上,腳踏上放著半盆水,一條溼帕子卻在地上……江夏自覺大概知道碧玉委屈的緣由了。
她沒有說什麼,上前撿了帕子,端了臉盆送出去倒了。轉回來,重新倒了半盆溫水,把帕子洗了洗擰到半乾,來到床前:“二少爺,你躺了許久,剛剛又出了汗,指定不舒服的,我給你擦一下,擦一下舒服,好不好?”
徐襄依舊垂著眼沒有作聲,江夏也不氣餒,嘗試著拉起徐襄的一隻手,徐襄往後抽手,江夏加重了力度,沒讓他抽回去,一邊拿巾子擦手,一邊低聲道:“你躺了幾日,手腳血脈停滯不暢,時間長了可不好,用溫巾子擦一擦,不但去除汙垢,也溫煦血脈,讓血脈流通的通暢起來,對你身體大有好處的……這隻手好了,是不是舒服多了?來,咱們換另一隻手……”
江夏一邊低聲絮叨著,一邊給徐襄擦拭手掌、手指,連指頭縫兒和指甲周邊都仔仔細細地擦過。一隻手擦完,她重新洗乾淨帕子,又給徐襄擦了另一隻手,然後是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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