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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也不含糊,從衣袖中取出木質聽診器交給趙一鳴:“先生請看此物。”
趙一鳴接過去,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一根小木棍有啥好看的,儘管中間鑽了個孔!
江夏就笑著將徐襄的外衣褪去,招呼趙一鳴用木質聽診器聽診,兩盞茶後,在江夏的介紹指導下,趙一鳴終於知道了木質聽診器的妙用,滿臉喜色地起身,整整衣袍,對江夏深深一禮:“夏姑娘真真是玲瓏心肝,怎地就能有這種奇思妙想,此物用於診病辯證憑添了一大臂助啊!”
☆、75。第75章 為人父
江夏笑著道:“這還只是最初做出來的,接著還有更完備的,先生且耐心等幾日,就能見到了。”
“果真這般,自然最好的,一鳴就按捺心思等著姑娘的訊息了。”趙一鳴答應著,向徐襄告辭,江夏笑著送他出門。
站在門口外,江夏對趙一鳴福身道:“多謝先生操心受累,將小弟贖出來,不知贖金花費了多少?不足的夏娘也好給先生補上。”
趙一鳴看著江夏,暗暗嘆了口氣道:“姑娘莫要擔憂這個,實在是那……鄉紳大義,將江小弟的賣身契交於一鳴,卻沒要贖身銀兩。”
說著話,趙一鳴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上邊白紙黑字寫著的,恰是江越的賣身契。江夏瞥了一眼最後的畫押人居然是江玉衡!再看那字跡,竟很有幾分秀逸之態!
江夏的心一陣揪疼,氣息也為之一滯!
天底下竟真有這種為人父者!
全然不顧女兒的幸福,給女兒悔婚賣去沖喜不說,竟然轉眼又把唯一的兒子賣掉!
哦,不,那劉氏毒婦也給他生了一個兒子,如今只有三歲!
難怪,江玉衡賣兒賣女沒有半分憐惜,賣了前妻所出的兒女,後邊的女人還能給他生啊!
“夏姑娘?”趙一鳴一抬眼看見江夏煞白了臉,身子也搖搖欲墜著,不由嚇了一跳,連忙呼喚著,向屋裡喊人,“來人,快來人!”
芷蘭和魏嬤嬤都在屋裡,聽到聲音匆匆趕出來,扶住江夏。
這麼一會兒工夫,江夏也緩過來了。剛剛那片刻身不由己的悲慟欲絕、心痛如絞也隨之好了些。
她暗暗道:你且放心,小弟已經脫離苦海,其他的,我也必給你一個交待!你且放心!
抬起眼,江夏強撐起一絲笑,擺擺手道:“無妨,無妨,只是一時情難自已罷了!”
趙一鳴看著她這般,也只有暗暗嘆息,拱拱手道:“夏姑娘莫要多慮,如今江小弟已脫身,終究算是好事多磨,以後日子還長,姑娘要保重自己身體。”
江夏也福身道:“多謝先生。先生之言,夏娘記下了。”
趙一鳴不再多言,拱拱手告辭去了。
江夏默然片刻,聽得芷蘭道:“姑娘,門外風涼,還是進屋吧!”
她轉頭看看魏嬤嬤和芷蘭,笑著點點頭,隨著二人進了屋。
這時候,她很不想面對徐襄,她仍舊莫名地悲慟和哀傷。她自己也分不清,這悲慟和哀傷是緣於江玉衡賣兒鬻女,還是緣於趙一鳴口中所說的‘大義鄉紳’。
大義,若是旁人她也信遇上了好人。但是龐家……她怎麼相信僅僅一個‘大義’就夠了呢!
但是,她畢竟不是江夏娘,她是江夏。
江夏娘可以悲憤難抑,花堂自戕!她江夏卻相信,人活著總有希望!
她接過芷蘭遞上來的一杯熱茶,緩緩喝了,穩定了心情,收拾了情緒,起身進了裡屋。
徐襄坐在榻上,抬眼看過來。
江夏略略一滯,勾起一絲微笑道:“剛剛,趙先生將小弟的賣身契給了我,一時心情激盪……”
徐襄的目光在她臉上打了個轉兒,就垂了眼道:“既然小弟帶回來,近在咫尺,你也能多加照料著……哦,你可問過了趙一鳴,贖身銀花了多少?從賬上支了給他送去吧。”
“沒花銀子!”這句話到了嘴邊,又被江夏生生嚥了回去。
她略略一頓,笑道:“多謝二少爺。”
“謝什麼,本來該我操心的事,你能託趙一鳴將小弟尋回來,我還能連銀子也不出了。”說著話,拍拍案几道:“你今日的算術課還沒上吶……”
當晚,徐慧娘那邊傳來訊息,徐慧娘去花園子裡遛彎去了。
第二日一早,江夏與徐襄一起用過早點,就去大姑奶奶院裡,給徐慧娘施針、聽診,看徐慧娘眼底的血絲稍有消退,口中舌苔黃厚之症也略有好轉,江夏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