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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卻敏感地捉住了江夏話裡一個詞‘只怕’,她說只怕沒辦法,並沒說一定沒辦法。
抬眼看了看她,徐襄隨即將目光轉開。
回頭看見小魚兒,江夏覺得自己還是要解釋一句:“三皇子身份尊貴,想必,不會輕信外頭的大夫郎中,更不用說,我去了,只要判定三皇子性命有救,我第一個要做的就是鋸掉他的腿。”
“鋸腿?”宋抱朴不是沒見過事的,但聽了這個詞,還是禁不住臉色一緊。
實在是,這個詞太血腥了,太殘酷了!
雖然,都讚揚壯士斷腕的悲壯,欽佩斷腕壯士的硬氣……可,是個人就不想斷去身體的任何一部分吧,更遑論無比重要,供人站立行走奔跑的雙腿!
江夏面不改色,神情平靜地點點頭。
目光中就看見,宋抱朴和小魚兒兄妹倆的臉色又刷白了一層,倒是徐襄,神情鎮定,沒有太過明顯的變化。
話說到這裡,宋抱朴也承認自己太想當然了,嘆口氣道:“那就另做商議吧!”
江夏點點頭,立刻轉身吩咐上飯,接過小魚兒看著送上來的一份琥珀雞爪登時撐不住了,捂著嘴跑去淨房吐了個翻江倒海。
江夏沒辦法,只好讓丫頭們將那雞爪和其他幾樣葷菜都端了下去,只留了兩樣清淡的素菜。小魚兒這才勉強吃了一碗粥,就撂下了筷子。
另一邊,宋抱朴和徐襄也沒有胃口,匆匆吃了點兒就告辭了。
江夏沒等睡著就餓了,揉著作反的肚子,江夏一邊感嘆,好在她沒說細了……條件簡陋的截肢手術是極血腥的。沒有良好的血管結紮條件,早期的截肢手術,是用燒紅的烙鐵來燙血管斷端,從而達到止血和防感染的目的!
雖然餓,但江夏的心情卻還不錯。關於皇三子的事情,宋抱朴放棄之後,大概也就與她無關了。或者,三皇子病情危急,熬不住就那麼去了呢……
所以,這一夜她做了個夢,夢見一盤一盤的雞爪、豬蹄,什麼水晶豬蹄、琉璃雞爪,竟然還有一盤是她最愛的辣雞爪……她撲過去正要大快朵頤,卻撲了個空,差點兒從床上滾下去!
抬手擦擦嘴角,還好沒有口水。
江夏抬眼看看灰濛濛已經發白的窗戶,也不睡了,乾脆起身,穿衣穿鞋,又裹了一條絲絨斗篷,輕手輕腳地挑著簾子進了耳房。因與小魚兒睡一個屋子裡,江夏早晚活動就走耳房的小門出入。彤翎值夜,就睡在耳房裡,江夏躡手躡腳地經過彤翎的床前,看著那丫頭蜷縮著身子,睡得像只蝦米。
七月底的天氣,仍舊談不上寒冷,但早晚卻已經明顯能夠感受到一絲秋天的沁涼了。
天剛開始放亮,天空如一片巨大的灰濛濛的毛玻璃,有星子零星散落其上,抖落著即將被掩蓋的星光。
到了此時,江夏方才思量,徐襄將丫頭婆子都送到她這裡的意圖……說徐襄買不起宅子,江夏是不信的。能夠一手拿出上萬兩的銀票,怎麼可能買不起宅子……
或者,這是她與徐襄清算的一個契機?
正思量著,聽得身後腳步聲走近,江夏回頭看過去,竟是最愛貪睡的小魚兒,朦朧著一雙眼,眼底一片淤青。
她有些不能明白,皇二子與小魚兒走得近,因著算是姨表兄妹還說得過去,三皇子據說養在皇后膝下,年紀雖小,卻行止刻板,不苟言笑,不應該與小魚兒有什麼往來,更不可能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小魚兒這般,卻是為何?
“怎麼起來了?天還早呢!”江夏迎上去,將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來,裹在小魚兒身上。
小魚兒默默地搖搖頭,木木地往前走著,一直走到西院的馬廄前,這才停住腳步,甕聲道:“這幾日,你是不是覺得我為難你了?”
這話不假,小魚兒一再請求她出手為三皇子醫治,確實讓她很為難。只是,這話卻不能明著說。
她搖了搖頭,握住小魚兒的手,道:“昨晚我跟世子說的時候,你都聽過了。到了三皇子這種身份,又有皇上、皇后、淑嬪娘娘等許多人盯著,不是你或者世子舉薦,人家就用我的……再說,太醫局只怕不是沒有方子,怕的是出手必有治不好的可能,一旦問責,那可是關著身家性命的。所以說,人在高位,好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
小魚兒突然撲進江夏的懷裡,無聲地哭起來,哭了好一會兒,這才抽抽搭搭地道:“我小時候,有一回被梁皇后孃家的人給推下了水,是三哥哥跳下去救了我……他只比我大兩個月,卻總是自稱哥哥,總愛跟我說,等哥哥長大了,一定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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