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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太太可算是沒白疼表姑娘。”魏嬤嬤感嘆連連,明明一臉的笑,說出來的話聽在魏酈娘耳中,卻總覺得帶著暗諷。
也是,原本她與襄表哥的婚事算是兩家預設了的,襄表哥生病需要一場婚禮沖喜時,卻被母親拒絕了。如今,襄表哥大好了,眼看著又能施展才華,母親又想讓她來哄轉姨母和表哥……唉,又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不過,想起昨日傍晚見到的那個女子,那般尖酸刻薄,又一身小家子氣,半點兒禮數不通的……原本不抱多少希望的魏酈娘,卻在見過那個江氏之後,又生出無限的希望和動力來。
表哥可是被稱為百年不出的絕世英才,何等風流倜儻,真真是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物,做他的妻子,與他相伴偕老,那樣的女人?她不配!
僅僅只是面對面打擂臺,公平競爭也還罷了,發生了這種收買夥計、秘方洩露的事,劉掌櫃的做不了主,江夏同樣不能做主,只能趕緊去徐府,向太太彙報了。
當劉掌櫃匆匆趕到徐府求見的時候,鄭氏剛與堂妹和外甥女用過早餐,正在正院次間的榻上喝茶說話。
魏鄭氏生的顴骨高高,面相上透出一抹刻薄,薄薄地嘴唇塗著殷紅的口脂,正飛快地開開合合:“……雖說襄兒的病大好了,可也是剛剛大病了一場初愈不久,身子骨難免還是有些虛虧的,就這麼早出晚歸的,哪裡經得起,這要是萬一有個閃失好歹,可讓咱們酈娘怎麼……”
鄭氏是不滿意江夏娘做兒媳婦,可也不想再要魏氏酈娘,這母女倆當初那般絕情,拒絕了婚事不說,襄兒病著的時候竟是人影子都不見了,連過年的年禮都比往年薄了兩層。這會兒看著襄兒真正大好了,又能夠施展才華,有所成就了,就又腆著臉湊上來……呵呵,晚了!
聽魏鄭氏越說越不像話,鄭氏正想著出言打斷魏鄭氏的話,轉開話題呢,就聽門口小丫頭回報,說是劉掌櫃有要事求見。
鄭氏是正中下懷,暗暗鬆了口氣,一邊吩咐請劉掌櫃去小花廳,一邊起身對魏鄭氏道:“三妹妹,你們孃兒倆且坐坐,我去見見……唉,瞧瞧妹妹保養的容顏依舊,都不用操持這些瑣碎事務,我卻只能天天在這些庶務中磋磨的皺紋滿臉,白髮叢生……”
魏鄭氏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她是鄭家大房女兒,家境凋零,出嫁時只帶了個一百畝地的小莊子,沒有半個鋪子傍身。而鄭氏出身二房,因著有個極擅經商的二哥,說是豪富一方也不為過,同是鄭氏女,徐鄭氏的嫁妝卻有兩個幾十頃的大莊子,還有四個陪嫁鋪子,只這些嫁妝,每年收益也很是豐厚了。這也是,她之前一心想著將女兒嫁過來的主要原因。
聽著徐鄭氏話中有話的嘲諷,魏鄭氏心裡憋堵的厲害,卻只能咬牙忍著,強撐出一臉笑來:“是姐姐有那管家理事的本事,哪裡像妹妹這般無用,竟是什麼都做不了的。也好在這些年酈娘年歲漸長,替我分擔了許多……”
聽著魏鄭氏又把話繞到了酈娘身上,徐鄭氏心裡厭棄,笑著揮揮手,一臉無奈道:“就說妹妹有福氣……妹妹且坐著,姐姐去去就來。”
說罷,竟是半刻不停,抽身走了。
屋子裡沒了旁人,魏鄭氏也不再辛苦維持著笑臉,臉色鐵青地質問身後的女兒:“你怎地沒早些個過去,怎麼就讓徐家老二又走脫了?”
魏酈娘心裡委屈,這會兒卻不敢在魏鄭氏氣頭上說什麼,只低聲道:“孃親且消消氣,姨母和表哥畢竟有些心結,女兒覺得這事兒,咱們也不能太過急切了,要使出水磨子功夫來,慢慢哄轉才好。”
魏鄭氏也是一時氣急,這才發作了女兒一句,心裡還是很讚賞自家女兒心計的,聽了魏酈娘這番話,也收斂了火氣琢磨起來。
片刻之後,魏鄭氏點點頭,看著女兒露出一抹讚賞的笑容:“還是酈娘有主意,娘就依你。不過,聽說那江氏小賤人很得徐家老二歡心,在那院子裡當家作主的,儼然以徐家二少奶奶自居的,你可不能太大意了去!”
看魏鄭氏緩和了臉色,魏酈娘笑著上前攬住孃親的胳膊,輕輕搖晃著道:“娘,那江氏要身段兒沒身段兒,要容貌沒容貌,連最基本的待客應酬的禮數都不知道,真真是粗鄙淺薄的很,又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就像那柳絮,一口氣就飄到了天上去,根本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那種人,哪裡真的能被表哥看在眼裡去……”
哼,徐家二少奶奶?就讓她自以為是地得意幾日好了,卑賤如野草的一個女人罷了,越猖狂越得意忘形,才好!
“不是說有一手極好的醫術麼?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