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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自己出去過多次了,又有隨從護衛們跟著,江夏也不擔心他們的安全。加上今兒晌午吃飯不痛快,江夏更不會阻攔他們,一口答應下來,笑著囑咐道:“出去都安穩的,看好了長生連生。”
迅哥兒笑嘻嘻地一拱手:“若有閃失,兒子提頭來見!”
江夏一巴掌就拍了過去,打在迅哥兒胳膊上啪地一聲脆響,打的他齜牙咧嘴直喊疼,又連連討饒:“娘,別打,別打,兒子順口胡謅的,再不敢了,再不敢了!兒子保證全須全尾地回來,少一根汗毛,任您處置!”
“貧吧你就!”江夏翻了兒子一眼,自己卻撐不住笑了。
眼見著迅哥兒帶著長生連生笑嘻嘻連聲答應著,轉身出門去了,蓁娘還呆呆的回不過神來——不是說舅母乃朝中高官,最是威嚴的嘛?怎麼跟兒女們如此嬉笑……不莊重?
待迅哥兒帶著長生連生出去了,屋子裡就剩了江夏一個人陪著蓁娘了,於是,帶著她進屋裡去,片刻,又執手送了她出來。
“你回去好生歇著,晚上給你們一家接風。”江夏送蓁娘到門口,拍著她的手叮囑。
蓁娘似乎略有些意外,隨即提醒道:“舅母,那鵪鶉餶飿兒……”
“已經吩咐下去了,廚下開始做了呢,鵪鶉餶飿兒,舅媽記得,不敢忘!”江夏笑語彥彥,又補充道,“去四喜樓定席面的我也囑咐了,從四喜樓裡也要一份餶飿兒來,咱們都嚐嚐,也有個比較。”
一聽舅母不但沒有忘記答應自己的事,還安排的如此周到,蓁娘就歡喜起來,甜甜笑著,脆聲答應著,曲膝辭過,帶著小丫頭轉身去了。
舅母其實挺好的,給她做餶飿兒,還給了她兩匹上好的織錦,一匹煙霞緞,一匹夙州綾。
煙霞緞色澤瑰麗,卻因為織法獨特,帶著一股朦朧之美,如雲霞一般豔麗,偏偏又帶了一層淡淡的煙霧朦朧的效果,極美!
夙州綾則是另一個效果,綾子本就以色正、清亮為長,卻一般偏於綃薄,更適合夏衣的裁剪。獨夙州綾不同,仍舊氣清色正,卻偏偏不比錦緞薄,而且順滑垂墜,做春秋裙子最好。甚至有那愛俏的姐兒,會用這夙州綾精工刺繡之後,用作斗篷表布,同樣有令人驚豔的效果。
舅母給她的煙霞緞和夙州綾又是上品中的上品,玫瑰紫的煙霞緞,見之彷彿就看見了一大片薄霧裡的玫瑰花海,豔麗飽滿,卻不濃烈流俗。夙州綾則是極正的雨過天青色,就像最上乘的舊窯瓷器,清凌凌地泛著微光,令人心折。
蓁兒一邊往回走,一邊在心裡盤算著:正好母親給做的春裝她不喜歡,舅母給的這兩匹衣料子卻正好,做成衣裳後,正好能趕上元宵燈會。剛剛舅母還說了,若是元宵她還不離開,會帶她去金陵賞燈呢。舅母的弟弟就在金陵做巡撫,是以,舅母說去金陵就一定會去,必不是哄她的。
且不說蓁兒心滿意足地回去,卻是江夏目送著蓁兒轉過屋角去,臉上的笑就散了。
剛剛進屋,藉著給蓁兒衣料的機會,她拿話問了蓁兒,才知道,芷蘭姐姐玉翠所出的那個女兒青兒,在景家到達安龍當年,就被許給了保寧府知府為妾,玉翠苦苦哀求不得,悲急之下就病倒了,好不容易捱到青兒出閣,只過了一個月,玉翠就沒了。倒是青兒,過去一年就生了個女兒,隔了兩年又生了個兒子,如今倒是得那個知府寵愛信任,得了兒子後就擺了酒,立為貴妾。
而景諒另一個妾出的女兒,比蓁兒還小一歲呢,兩年前也得了急病沒了。那個妾也緊跟著去了。如今,景家竟只剩了正妻和嫡出子女……若說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江夏覺得齒冷,卻也知道,自己沒有立場置喙。默了片刻,她轉身回房,悄聲吩咐木香吩咐下去,多關注一下保寧府,關注一下青兒。
傍晚時分,江夏帶了曦兒啟娘一起去見景家老太太王氏,徐慧娘和尹氏、尉氏也在。彼此見禮寒暄一番,說笑幾句後,木香進來回話,江夏就笑道:“昨兒想著老太太旅途勞頓,沒作興鋪排,今兒,我讓人要了一桌席面來,給老太太接風洗塵,老太太可一定要賞我這個臉面。”
景家如今局面,說是完全依仗徐家夫妻也不為過,更何況,江夏這般盡心盡力,她只有滿心感激的份兒,哪裡會不給臉?
於是,王老太太笑著一臉春風地連聲答應了,又讓人把她珍藏的一對血玉鐲子拿出來,給曦兒和啟娘一人一隻。滿堂皆笑,只有蓁兒一個人氣鼓鼓的,滿眼嫉恨地盯著被祖母攬在懷裡的曦兒和啟娘,那一對血玉鐲子乃是當年姑母給祖母六十大壽的禮物,乃是連城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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