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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足蹬珍履,這一身華光,襯得他清逸俊美容顏,比那傾灑在院中的月華仍要閃耀。
這身盛裝,他定是要去赴宴罷?
崔莞心中不由一咯噔,下意識便往前急急走了幾步,但極快又頓住了腳,秦四郎並非無知小兒,她又何必瞎操心?
這樣一想,再抬頭時,崔莞卻見到那個正散發出明月一般皎皎華光的男子,正朝她大步走來。
是啊,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翩翩美少年,就這麼不顧眾人驚愕,不顧草屑沾衣,大步的朝她走來了。
即便崔莞早已心如止水,此時此刻,也不禁泛起一絲淡淡的漣漪。
慢慢的,崔莞垂下眼眸,抿了抿微乾的唇瓣,一點一點撫平心中的悸動,待秦四郎來到身前時,即便尚未完全恢復,卻也無礙於她從容面對了。
“張顯之宴?”崔莞抬起頭,清亮的雙眼中滿是認真,“三大世家均赴宴麼?”
“是。”秦四郎嘴角噙著一絲溫笑,與崔莞相處,他不必費太多心思口舌,這小姑子太聰慧了,往往一縷蛛絲馬跡,便能一言道破其中的機鋒。
聞言,崔莞眉頭輕蹙了下,這幾日秦四郎雖未言明,卻也不曾刻意隱瞞他與齊郡世家的交鋒,故而對於此時面臨的局面,她仍是知曉的。
藉著巴陵秦氏之名,秦四郎刻意結交了一些在齊郡名望勢力頗盛的世家,其中最有威懾力的便是吳氏,蕭氏,以及司徒氏這三大世家,有這三家支援,便是張顯都要忌憚幾分。
如此一來,秦四郎赴宴,理應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可不知為何,崔莞的心底的不安卻再度湧現。
“不過是場踐行宴,耽擱不了多久,至多月上樹梢便可散席。”秦四郎沒錯過崔莞微微蹙動的細眉,以為她心中惶惶,便緩緩輕笑道:“今夜我歸來之前,你便與樓叔呆在一處罷。”
崔莞怔怔的看著他,心中悄然蕩起一抹苦笑,她何德何能,令這樣一位謫仙掛心。
何德何能啊……
看著崔莞微滯的模樣,秦四郎淺淺一笑,轉身沿著來時的小道,返回青石道上,候在一旁的吳姓護衛急急上前拂去他衣襬下沾上的草屑,又隨著一同出了門。
看著那道漸行漸遠的白影,崔莞數次張口,想喚他留下,可每當話到嘴邊,又哽住,慢慢嚥了回去。
秦四郎與她不同,揹負著家族名望的世家子,一言一行均不由己,上一世,她見過的還少麼?
崔莞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轉身慢慢走回了屋。
這場踐行宴似乎辦得頗為盛大,即便呆在後院,合攏門窗,仍能聞及一陣陣遠遠傳來的絲竹聲樂。
如此寧靜安詳的夜晚,躺在榻上的崔莞卻翻來覆去無法平靜片刻,莫名的,她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甚至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崔莞索性起身坐到幾前,抓起擱置在几上的湖筆,慢慢照著從秦四郎處討來的名帖,一筆一劃練了字。
練字可靜心,此言半分不假,漸漸融入手中之筆的崔莞,全然察覺不到那響了半夜的靡靡之音,不知何時已經斷去。
直至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陡然劃破夜空,驚醒了崔莞,也震得她手下一抖,一團濃墨啪的一聲滴落在佈滿小半張娟秀字跡的帛紙上,墨汙漸散。
出事了!
崔莞的心,霎時沉入谷底!
☆、第一百三十章 芙蓉夜宴美人劫(下)
“阿莞!”
崔莞開啟門,率先映入眼簾的是樓管事強裝鎮定的臉,可門外不只有樓管事一人,幾乎秦四郎身旁的家僕都到了。
每個人臉上均是神情慌亂,面色慘白,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此外,還圍著十數名身著鎧甲,手持利刃,氣勢洶洶的侍衛。
為首之人身材高大健碩,正是那日在城門前堵住秦四郎的常山。
他一把撥開擠在門前的樓管事等人,大步上前,睨了一眼靜靜站著的崔莞,見她不過是一普通少年,不由大失所望,擺手冷哼道:“押走押走,全都押到芙蓉園讓貴人發落!”
“諾!”後頭的侍衛齊齊應了一聲便上來要押人,那些家僕一個個恐慌萬狀,有的甚至驚叫出聲,場面一下便亂了。
就在一名長相頗黑的侍衛粗魯地探出手,欲將崔莞扯出門外時,她陡然輕輕一退,避開了那隻曾持過利刃,甚至染過血的手。
“某雖不才,卻得秦氏四郎所倚重,附其尾冀,我家公子而今被郡守大人奉為上賓,爾等之舉,可是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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