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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莞剛行兩步,原本候在角落裡的一名侍婢便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前,雙手一探,自崔莞手中取過玉帶,而後也不多言,轉身就返回了原處,繼續候著。
這一連序列雲流水的舉動,看得崔莞目瞪口呆,她眨了眨眼,掃了一掃空空如也的雙手,再掃了一掃那名將玉帶捧在手上,垂首含胸的侍婢,心底頓時湧出一絲無力之感。
而後背傳來的一陣又一陣寒刺感,令她不得不轉過身,慢慢步回遠處,開始替劉珩寬衣。
取下玉帶,那一襲墨色金線繡紋的外袍便只剩身側兩條繫帶未解,崔莞猶豫了下,抬手勾住緊緊繫牢的帶子,稍稍用力一扯——
可解開細帶繫帶後,她乾脆一鼓作氣,抓著袖子一扯,早已失了束縛,鬆鬆垮垮的外袍便這樣被她順順當當的扯了下來。
另一名侍婢自然又是在崔莞試圖借衣遁逃時出現,拾起滑落在地的衣袍,悄無聲息的隱回角落裡。
崔莞無奈的嘆了口氣,也不等劉珩催促的目光射來,自覺的踮起腳尖,伸手探欲向系在他頸子處的金絲繡雲鶴衣結,可那雙纖細的小手,伸出一半,便生生僵在了半空中。
劉珩身姿修長挺拔,比尋常男子還要高了一些,對僅及他胸膛的崔莞而言,想解開系在他喉下的衣結,並非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她若要動手,必定會與他有所觸及,而且是肌膚相親。
“嗯?”
就在崔莞僵持不動時,一聲慵懶的輕哼再度在她耳旁乍響。
由於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在方寸,那哼聲夾雜著一絲溫熱的氣息,輕飄飄的拂過崔莞的耳尖,令她不由渾身一顫,細小的絨毛根根倒立而起。
她想退,然而腳下尚未有動靜,又聽聞一聲磁沉的低笑,“看來阿莞當學之事不少,孤還得多費幾分心思才行啊。”
這人,這人!
崔莞心頭一怒,除去威脅,他可還有別的法子?
許是氣極的緣故,此時此刻,她反倒冷靜下來了,腦海中急急一轉,陡然察覺出了一絲蹊蹺。
劉珩的目光雖戲謔,卻無一絲殺意,至少她不察覺出似那馭夫的目光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心悸之感,反倒是……
崔莞抬頭瞥了他一眼,恰好對上那雙仿若在等著好戲開場,興趣盎然的墨眸。
她猛地垂下頭,心中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於是,不再有絲毫遲疑,崔莞氣息微屏,僵在半空中的手往前一送,摸上了那枚系在喉結下方不足三寸之處的衣結,瑩白的指尖一別方才的僵硬,靈巧的解著系得十分繁瑣華麗的結釦。
當然,她目光緊緊盯在衣結上,不敢往後多看半分,靈動的指尖也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偶爾上下滑動的喉結。
崔莞此舉,令劉珩眼底閃過一絲意外,似乎被她突如其來的轉變怔住了一般。
不過,更令他意外的事,還在後頭,只見崔莞迅速解去內裳上所有的衣結繫帶,學著脫去外裳時的舉動,抓著袖子用力一扯——“嘶啦”一聲,單薄的內裳,竟被她生生扯開了半邊袖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 美人侍浴誰人消(終)
一道裂縫自肩膀處延伸向下,足足有一掌長,透過裂縫,半邊白皙細膩卻不失結實的臂膀,正映著明亮的火光,閃動著晶瑩誘人的光澤。
這一切發生得極突兀,在眾人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崔莞噌噌兩聲往後一退,身子猛然矮了一截,清冷的聲音隨之響起:“小人惶恐。”
屋內一陣鴉雀無聲。
隱在角落中的侍婢,將頭顱垂得更低了,站在原處一動不動,仿若兩座栩栩如生的木雕。
劉珩倒是一臉鎮靜,他微微側眼,瞥了一下肩膀處的裂痕,那深沉的目光便直直的落向垂頭含胸,烏髮掩面的崔莞。
“阿莞總會給孤帶來些許意外的‘驚喜’,甚好。”
沉冷的聲音,仿若屋外肆虐的寒風,吹在身上令人泛起一股徹骨的寒涼,崔莞低眉斂目,咬牙壓下最後一絲遲疑,清聲說道:“小人出身鄉野,不知富高門貴府中的規矩,且事先也曾言明,小人乃一舉止魯莽之人,素帛輕薄貴重,實在不是小人這粗手粗腳可觸碰之物。”說著她頓了一頓,又道:“今日小人自知闖下大禍,然而,正所謂不知者無罪,小人斗膽,求殿下恕罪。”
“不知者無罪?”劉珩不怒反笑,沉冷的目光陡然一利,冷冷說道:“原來出身鄉野的阿莞還知聖人之言,倒是讓孤長見識了。”
他將“出身鄉野”四字咬得極重,迴盪在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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