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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的嗓音,令不遠處的學子頻頻抬眼,投來各式各樣的目光。
尤其是得知曾信竟為寒門後,目光中的鄙夷之色明晃晃,**裸,毫不掩飾,灼得他雙頰一片**,好似火燒一般。
始作俑者的裴清此時此刻是真的有些呆滯了,他原本見故交攜來一名友人,相談甚歡之下,便想起了崔莞,於是趁興誇讚了兩句,就帶人尋來,可沒想到竟會生出這番事端。
而且,那曾信竟是寒門……
“閣下請留步。”
就在曾信險些抑制不住要衝上前時,一道渾厚卻不失清朗的聲音陡然響起,止住了曾信即將邁出的腳步,亦喚住了崔莞。
她轉身回眸,卻見一個眉清目朗,面若冠玉的青年緩緩前行了兩步,這青年的眼神,幽深而疏冷,這是一種傲然世間的氣勢,足以證明他的身份非比尋常。
不過崔莞僅是微微一怔,頓時便晃過神來,相較於劉珩,這青年的氣勢著實算不得什麼。
嗯,便是一半都不及。
想著,她淡淡地道:“你是……”
“阿挽,這位便是方才我與你提及的之謙兄。”裴清這會兒終於是回神了,他猶豫片刻,仍是上前引見,“之謙乃是建康蕭氏六郎。”
建康蕭氏?
崔莞眸光微閃,抬眼細細打量了一下蕭之謙的臉龐,果然隱約能尋出一絲熟悉的痕跡。
這麼說來,蕭謹與蕭之謙同出一門?
不過,謹慎之下,她並未開口吐露蕭謹一事,而是抬手行禮,淡淡言道:“阿挽見過蕭六郎君。”
蕭之謙見崔莞雖抬手見禮,可身子卻是直挺挺的站在原處,幾步上前,也未躬身,眼底頓時閃過一絲不虞,只是面容上仍舊淌著一抹溫和笑意,頷首輕道:“閣下有禮了。”
望了一眼即將當空的朝日,崔莞實在不欲再與他們糾纏下去,於是直接了當的張口問道:“不知蕭六郎君喚我,有何要事?”
蕭之謙早已習慣了旁人的追捧與諂媚,從未碰見似崔莞這般彷彿對自己避之不及的人,當下眉頭一褶,語氣頓時也淡了幾分,“我想,閣下定是與長柏有何誤會之處。”
長柏,曾信的表字,崔莞自是心知肚明。不過,聽蕭之謙的語氣,是要為曾信撐腰了?
她靜靜的看著眼前不過數步之遙,貴氣逼人的蕭六郎,淡淡一笑,道:“蕭六郎君若想知道,何不問問你身旁的曾家公子?”言畢,她睨了面色由青紫轉為烏黑的曾信一眼,抬手輕拱,轉身便走。
此次,不再有一絲停頓。
這下非但曾信,便是蕭氏六郎的臉色也不好看了,他冷眼瞥了一眼崔莞漸行漸遠的身影,又回眸掠過目露忐忑的曾信,輕哼一聲,廣袖一甩,驟然離去。
見狀,曾信發黑的面色不由泛起一絲蒼白,好不容易方攀上蕭之謙,萬不能就這麼毀了!想著,也就顧不得崔莞了,他急急轉身,快步朝蕭之謙追去。
一同前來的世家郎君們見了,也乾脆散去,各尋熟人相聚,裴清抬眼看了看已然沒入人群中的崔莞與被曾信緊追不放的蕭之謙,遲疑片刻,便如其他人一般,另尋友人相談。
雞棲於蒔,君子勿勞,河清,巳時。
隨著辰時至,稷下學宮中陡然傳出一陣悠揚的編鐘磬聲緩緩迴盪在柔和的朝暉之中,延續了上千年的百家爭鳴,慢慢拉開序幕。
聞聲而動,原本四散的學士儒生不約而同朝敞開的宮門行去,門前一行三人負責驗看學宮發出的帖子。
這三人均是高冠博帶,神情肅穆的中年士者,他們乃是有幸投入學宮的稷下學士。
秦四郎到底還是沒有出現,崔莞心中隱約泛著一絲憂慮,若非出了什麼大事,秦四郎應當不會缺席才是,而且少了秦四郎的舉薦,她又當如何進入稷下學宮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 珠璣之辯名初揚(上)
持名帖的學子當先,未收帖而被舉薦之人緊隨其後,就這麼三人一入的進了學宮大門,至於舉薦學子的稽核考查之事,皆在學宮第二道內門前進行,自會有人來引得了帖的學子前往諸子臺入座。
崔莞無帖,無薦,與她一般的學子儒生早就退到門前松柏下設好的几榻上,即便無法踏入學宮,可在門外一聆教誨亦是眾人夢寐以求之事。
唯獨她一人,形單影隻的立在門前石階下,凝眸望著敞開的學宮大門,顯得十分突兀,非但學子儒生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便是那三名驗看名帖的稷下學士,亦時不時抬眼掃向那抹單薄卻挺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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