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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未回頭。
她亦未喚。
今夜是他大展宏圖之際,她能做的,便是安安靜靜在大帳中候他歸來。
“阿姐。”蕭謹官職最低,故而行在最後,他坐於馬上,纏繞韁繩的手,指節泛著青白,他將崔莞的不捨,擔憂,愁緒一一看在眼底,抿了抿微涼的唇,少年仍待一絲稚氣的眉宇間,透出一絲堅如磐石的倔意,“阿姐且放心。”
既然她盼太子歸來,那他便拼了命,為她達成所願,就如當初,她捨命護他一般。
崔莞微怔,回神時,蕭謹已然策馬追向漸行漸遠的一行人。
☆、第二百九十九章 慶功宴上變故生(上)
慶功宴設於皇宮南側偏西的御樂宮,偏東宮甚遠,不過,御樂宮本也時常用於擺宴設席,故也未覺突兀,只是落於各人眼中,又暗生出何種心思,便不得而知了。
夜色漸起,華燈初上,御樂宮自宮門起,宮燈高懸,綵綢高掛,便是足下亦鋪陳著色澤豔麗,花紋繁瑣精緻的毾鄧,直蔓延至燈火通明,朱甍碧瓦的大殿門前。
寬敞明亮的大殿內,設左右兩側共百席,朝中百官悉數接旨赴宴,此時尚未開宴,席間錯錯落落,已是坐了不下半數,且隨著守在宮門前的宦者唱聲,餘下之人接踵而至。
殿中隨處可見三三兩兩談笑風生的身影,每當宦者的唱聲傳入殿內,眾人不約而同抬眼望向敞開的殿門,若是入門乃是相熟之人,自是含笑招呼,反之雖也頷首至禮,神情卻是冷淡許多。
士族與寒門交鋒已到水火不容之地,從席間涇渭分明之景便可觀出一二,不少人心知肚明,今夜這場慶功宴,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蜀王到——”
而今,仍掌監國的二皇子劉冀,已被孝明帝封為蜀王,唱聲入殿,大半寒門亦或者投入劉冀羽下的臣子皆急急起身恭迎,而少數仍保士族風骨,不願與寒門同流的王謝等世家臣子,雖也站起身,可卻比寒門等人略顯溫吞,且面容平靜,並無一絲熱切之意。
只是百官剛站起身,尚未見劉冀的身影入門,又聽一聲唱音傳來:
“太子殿下到——”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兩道唱聲,一起一伏,乍聽下,竟似蜀王攜太子前來一般,引得殿內寒門乍喜,世家暗怒,而傳唱的宦者也驚覺不對,以至於往後幾聲,均是戰戰兢兢,顫顫巍巍,不似先前悠揚高昂了。
“見過太子。”劉冀刻意候在殿門不遠處,又一路看著來人緩步慢行,為的便是先聲奪人,先壓下劉珩一籌,口中也不似以往那般以兄弟相稱,而是直截了當的喚了太子二字。
橫豎在他眼中,今夜大局已定。
劉珩瞥了眼劉冀眉宇間的洋洋得色,不甚在意,淡淡頷首,道:“蜀王免禮。”說罷也不欲停留,徑直朝殿門行去。
這般無謂的神情舉止,令劉冀仿若一拳打在水中,心中極為憋屈,可一見劉珩離去,也就顧不上隨在劉珩身後一同入宮的蕭謹等人,轉身快步追上前,竟是比劉珩快上半步踏入殿內。
此情此景,使得大殿內的百官神情各異,不過仍紛紛離席行禮:
“見過太子殿下,見過蜀王。”
即便寒門再如何得勢,劉珩仍是太子之尊,一國儲君,該遵的禮節不可少,畢竟,並非人人都似蜀王那般膽大包天。
“免禮。”劉珩袖角輕揚,也未與王煥等人多言,孤身一人行向正堂二尺玉階下左側首席落座,而玉階之上擺放的長几與錦席,乃是孝明帝的之位。
原本,蜀王之位應設在太子下首,然則劉冀仗著監國之職,又不願屈居劉珩之下,便在殷貴妃安排之下,坐於與劉珩相對,同為玉階下右側首席,算起來,那本該是王煥之位。
至於蕭謹姜柏等人,則是按官職高低,自尋置有名牌的几席,姜柏不偏不倚恰好位於殿中,而蕭謹由於官職最低,墜在席尾處。
按理而言,立下大功,前程似錦的蕭謹,再不濟也應與姜柏一般,不應落在席尾,可今夜著手佈置慶功宴之人,正是殷貴妃,她既知曉蕭謹與太子的干係,又怎願意讓蕭謹出頭?若非孝明帝欽點,殷貴妃連蕭謹之位都未必會設。
太子與蜀王入席,這宴便算開一半,大殿西北角中編鐘編磬,箜篌琴瑟,悠揚齊鳴,不知是聲樂之故,還是另有別因,大殿中沉悶的氣氛逐漸舒緩,今日北征歸來的將領不少,四下裡恭賀之聲此起彼伏,王煥等世家朝臣,也向劉珩道了幾聲喜。
劉冀橫眼瞥了下被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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