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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與劉珩略微相似的臉龐,同樣飛斜入鬢的眼眸,可劉珩眸中幽然深邃,他卻是陰狠冷戾,蒼白得幾乎不見一絲血色的面容上,透出幾分**聲色,窮奢極欲的頹倦。
這便是當朝二皇子,上一世逐鹿勝出,登上皇位的新帝!
上一世,她為西閣崔氏時,便曾見過這位今上最為**溺的第二子,哪怕只是遠遠一瞥,足以銘刻一世。
當時,曾信欲將她獻上二皇子之榻,然而攜她赴宴之際,恰逢路上巧遇,便是這位二皇子,當街縱馬,踏死了一名腹部高聳的婦人,那鮮血淋淋的場景,至使往後數月內,她驚恐萬分,惡夢連連。
直至二皇子好男風一事隱隱傳入曾信耳中,將他心中之念盡數打消,她方慢慢放下了此事。
而今,當秦四郎的言行,以及這座奢華的別院,已讓崔莞心中起疑,那兩名紅花綠葉的到來,緋色三人的出現,一點一點聚集而起,似乎秦四郎身後之人,便呼之欲出。
不過,令她徹底察覺出二皇子的身份,仍是上一世,那讓人慄慄危懼的一幕。
二皇子劉冀眨了眨眼,突然伸出手,冰涼的手指託著崔莞微垂的下頜,稍一用力,迫使她抬起頭。
霎時間,四目相對。
那雙陰冷的眸子直直的映入崔莞眼中,她後背一陣寒涼。
“你騙本王。”
劉冀垂下眼簾,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閃爍著一抹暴厲之色,盯著崔莞冷冷道:“你這賤婦,竟欺騙本王!”
下頜一陣劇烈疼痛,崔莞秀眉微蹙,心中突突如擂鼓,臉上卻未有一絲變化,坦然的迎著劉冀陰狠的目光,恭敬的道:“民女不敢,民女乃一粗陋婦人也,此前從未來過建康,若非殿下聲名遠揚,民女又如何得知?懇請殿下明察。”
聞言,劉冀並未接話,但緊捏著崔莞下頜的手也未鬆開,一雙陰冷的眸子仍舊直直的打量著她坦然的面容。
兩人一站一屈膝,氣氛頓時僵持而下。
崔莞重傷剛愈,身子本就羸弱,根本支撐不了多久,此時她已覺得膝部痠疼難耐,小腿更是止不住微微發顫,然而,劉冀非是劉珩,她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咬牙強撐。
頃刻間,崔莞光潔的前額泌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少頃,捏在下頜上的力道,如涓涓溪流,緩緩卸去,劉冀鬆開手,又抬手在崔莞肩膀上來回擦拭數次,嫌惡的擺了擺手,“起罷。”
“諾。”
崔莞強忍著痠麻,站起身,低眉順目。
在崔莞身上擦過手的劉冀彷彿猶嫌不足一般,示意那紅袍少年向前,又在他身上仔仔細細地蹭動幾下,方回過頭,盯著崔莞無一絲驚慌的面色,忽的又道:“你好似,無懼本王。”
崔莞仍是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輕輕應道:“殿下宅心仁厚,愛民如子,民女怎會懼怕?民女只覺得殿下威嚴無比,故而心中顫顫。”
“哦?”劉冀濃眉一挑,掃了一眼身旁的兩名美少年,“那為何他們都懼?”
短短六字,令一紅一綠兩名美少年面色唰的一下血色盡失,噗通噗通兩聲悶響,雙雙跪倒在地,匍匐輕顫,驚懼不已。
崔莞的臉色亦微微發白,不過神情依舊維持著最初的坦然,靜靜應道:“民女不知。”
劉冀對她上下打量一眼,咧嘴輕輕笑出聲。
平心而論,劉冀的聲音並不難入耳,清清脆脆,略帶一絲稚嫩,可縱然如此,摻在聲音中那讓人不寒而慄的陰冷,生生減去了幾分原有的清朗。
故而,這笑聲,更是讓幾乎將身子貼在地面上的美少年們,愈發簌簌顫抖。
笑聲漸止,劉冀略後退半步,就這麼以那紅袍少年的背脊為戲,屈膝而坐,他身下的少年驀地僵住身子,一動不動,便是連畏懼的顫抖,都不敢再顯露半分。
“你這姑子,甚是有趣,怨不得阿梵會瞞著我將你帶到此處。”
阿梵?崔莞秀眉微不可查一蹙,隨即便醒悟過來,他口中所言之人,是秦四郎。
“不過,本王倒是好奇,你如何會與阿梵相識?竟千里迢迢奔去臨淄將你救回,還安置在本王予他的這座別院之中。”
說著說著,劉冀昂起頭,銳利如刃的目光,剜在崔莞臉上,冷冷一喝:“你與阿梵,是何干系?”
冷厲的語氣,卻讓崔莞心中升起一絲怪異之感,她穩住略微紛亂的思緒,垂首應道:“民女與秦……梵公子並無任何干系,若非要言出一絲牽扯,那便是民女機緣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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