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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誰?
只是人還未走近,一股淡淡的酒氣撲鼻而來,崔莞眉尖若蹙,“你飲酒了?”
“嗯。”
秦四郎頓住足,並未離崔莞過近,他的墨髮,白衣,浸溼水汽,也不知在**樹下站了多久。
兩人四目相對,卻沉默不語。
崔莞不知如何開口。
秦四郎卻是難以言明。
從未有過這般迷茫,這般抗拒,又這般的不知所措。
他原以為,頂著梵公子的身份,藉著劉冀勢力,為己所用,只要事未成真,旁人的目光無非是空中浮雲,風吹便逝。
然而,當劉冀出現在別院,出現在崔莞面前時,秦四郎才知曉,原來,他是如此的在乎,甚至不敢思及崔莞是否會與世人一般,目光中含滿鄙夷,不屑。
良久,秦四郎嘆息一聲,唇角勾起一抹苦澀,“阿莞,我……我不似他們。”
他,仍是清白的。
崔莞神情呆怔,頓了片刻,方明悟他言下之意,心中莫名一鬆,頷首輕言道:“我信。”
秦四郎雙眸一亮,燦若雲霧中若隱若現的星辰,他盯著崔莞,喃喃再道:“我不似他們,不似他們……”
“嗯。”崔莞眼底泛起一絲酸澀,她一遍一遍的回答:“我信,我信……”
縱使她憎恨寒門,亦無法接受秦四郎相助寒門,可對於這個如皎月一般清朗的少年,仍是期許他可一生安好。
上一世,她對秦四郎知之甚少,僅僅知曉他為巴陵秦氏嫡子,患有頭疾,痊癒後於稷下學宮一辯,名揚天下。
而後如何,卻不知了,好似突然之間,世間便失去了謫仙的身影一般,了無蹤跡,再不曾聽聞過一絲一毫關於秦氏四郎之言。
這一世,是她的出現,變更了秦四郎的一生。
崔莞心中,有愧,尤其得知,秦四郎身後之人竟是劉冀時,更是深愧難安。
“四郎君。”崔莞斟酌片刻,緩緩的,以僅有二人得聞之聲言道:“二皇子,非明君。”
秦四郎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左右各瞥了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時辰不早了,你還是早些歇息罷,過兩日,待傷勢再穩一些,我便送你出城,你回雍城去罷。”
細細聽之,崔莞心中一凜,她垂首福了福身,“多謝四郎君。”
看來,劉冀的疑心未消,這座庭院,已不能久留,她終於可以離開了。
☆、第二百零八章 錯身而過卿難尋(上)
翌日,夜裡落過雨的緣故,頭頂一片湛藍如洗,清澈得令人只稍一望,便捨不得移開眼。
淋了**雨的秦四郎,發起了高熱,劉冀得知後,急急遣人傳喚太醫令前往別院診治,便是連藥丞與方丞也喚去了兩名。
目及秦四郎病弱的模樣,隨太醫令等人一同趕至別院的劉冀又惜又怒,當眾便將秦四郎院中的侍婢奴盡數僕杖斃。
而後由埋在府邸中的眼線處,得知秦四郎患病之故,乃是因崔莞而起,頓時勃然大怒。
“去將那賤婦給本王拘來!”
恍惚中聞及劉冀陰狠暴戾的聲音,秦四郎身子微微一顫,睜開佈滿血絲的雙眸,沙啞的道:“與她無關。”
“若非她,你又怎會淋雨患病?”劉冀抬眼盯著秦四郎,眸底一縷湧動的寒芒鋪陳而開,令人止不住後背生冷,“你仍要護著那賤婦?”
方才喝下藥的秦四郎,此時睏倦席捲而上,他緩緩闔上眼,聲息漸弱,“思及故人即將遠行,許是一生都無法再相見,難免……”
這般有氣無力,沙啞孱弱,仿若懸絲一般的聲音,絲毫沒有往日裡的溫和清朗,令劉冀疼惜不已,心中怒火驟熄。
他細細的打量了幾眼榻上之人蒼白的面容,雖不再暴躁,可眸底依舊是一片陰沉。
在榻前略坐須臾,劉冀忽的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待榻出門,便對候在門外的侍從低聲喝道:“喚柳色前來。”
“諾。”能跟在劉冀身旁而不喪命的侍從,均是知他甚深之人,當即便明白主子的心思,拔腿便往門外奔去。
只是,柳色等美少年仍在沐園中,即便快馬加鞭接來別院,也得耽延一段時辰。
劉冀踏出秦四郎的院子,行到角樓前,又憶起昨日角樓中不省人事的柳色,那張蒼白柔弱的小臉,與此時患病的秦四郎竟有幾分相似之處。
霎時間,他心中邪火蒸騰,再也抑制不住,猛地轉身朝身後的侍從一掃,點出其中一名身子瘦弱,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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