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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隱隱飄入右席,一時間,眾世家子望向崔莞的目光含滿豔慕之色。
今日能得帖赴宴的,都是與王氏行得近的世家子,似蕭氏這等暗中扶持寒門之輩,不見其一,因而眾人對崔莞的身份,或多或少都有一絲通透,相處時不免多了些許親近。
你來我往,杯觥交錯,飲下不少清酒的崔莞,清俊的面容上醺意微露,她瞟了眼一別往常爽朗熱情,此時靜靜坐在臨近席子上的裴清,正欲開口出言——
誰知“啪嗒”一聲輕響摻雜著女子的驚呼乍響,引來眾人紛紛側目。
只見一名穿梭與席間,服侍貴客的侍婢足下莫名一軟,竟整個人跌入她懷中,就連那捧在手中的美酒佳釀也盡數潑灑而出。
侍婢的羅衫,月白的袍擺,幾面,青席,均濺上了酒液。
“奴、奴婢……”那侍婢霎時嚇得手腳發軟,急急自崔莞懷中滾出,雙膝跪地,瑟瑟顫道:“求郎君恕罪。”
王氏家規歷來嚴謹,眾目睽睽之下,出了這般事宜,倘若崔莞執意深究,那侍婢的下場,可想而知。
感受到酒液泌入衣袍中的溼冷,崔莞抬頭瞥了一眼大步行來的王樊,道:“意然兄,可容挽更衣?”
言下之意,便是不多計較。
王樊頷首,側首對那侍婢沉聲道:“還不速速帶崔兄前往閣中更衣!”
“諾,諾。”那侍婢連忙起身,垂首衝崔莞行禮,繼而引她離席,朝左側的樓閣行去。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箭三雕計謀人(上)
能在今日作為設宴之地的庭院,自是寬敞雅緻,那棟同樣是燈火輝煌的閣樓,看似近,實則遠,侍婢引著崔莞沿迴廊繞過前庭,朝聳立在後院的閣樓行去。
一路上,迎春吐蕊的百花,豔麗錦簇,映著通明的燈火,雖不似白日那般令人賞心悅目,但夜風拂過,花影重重,倒也別有一番不同的景緻。
不過,崔莞的心思並未放在此處,於旁人看來那道饒有興致,邊行邊賞景的目光,留意的卻是岔道,拐口,以及步履下的小道。
她正將所行之路暗暗記在心上。
走了小半盞茶的功夫,那侍婢引著崔莞走到那棟精緻華美的閣樓前,樓中當值的兩名美婢迎門而出,恭敬有禮的擁簇崔莞入屋。
倘若是一名真正的郎君,美婢相迎,心中定是不勝歡喜,可惜旁人眼中,身為翩翩美少年的崔莞,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姑子,因此無論那兩名美婢容貌如何嬌麗,她的面色除了淡漠之外,再無一絲別的神情。
一入門,那名引路的侍婢便屈膝一禮,輕聲說道:“郎君且稍候,奴婢前去為郎君取裳。”說罷又是一禮,垂首退出屋門。
而那兩名美婢為崔莞奉上醒酒的茶湯後,不見她有旁的吩咐,也退到門外,靜靜候著。
屋中的鎏金獸耳三足爐中輕煙嫋嫋,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宴席間濃郁的酒肉氣味漸漸散去,崔莞微醺的神智恢復幾分清明,她抬眼打量起屋中的擺設。
紗帷珠簾,燈明幾淨,談不上奢華,卻也不陋,右側有一架六扇雕花木屏風,屏後珠簾半露,應是裡屋。
崔莞未入內,也未飲用美婢奉上,正擱置在幾面的醒酒茶湯,打量完屋中擺設後,就這般面對大門,眺望遠處的華燈,直直的站在廳堂中。
在屋中候了小半會兒,前去取裳的侍婢匆匆行回,手中端著一朱漆木盤,盤中置有一折疊得四方整齊的白袍,“郎君請更衣。”
一聲話落,那兩名隨在她身後的美婢,一人取袍,一人上前欲為崔莞寬衣。
早有所料的崔莞面不改色,足下往後輕巧一退,淡聲說道:“我不喜旁人觸碰,衣物擱下,你們出去便好。”
兩名美婢相視一眼,垂首應道:“諾。”
放下衣袍,三人魚貫而出,待行在最後的侍婢伸手將門帶上,崔莞心中略鬆了一口氣,她拾起那件精緻華美的衣袍,對著明燈裡裡外外仔細翻看一變,確認衣袍上並未被人動過手腳,才轉身朝裡屋行去。
可剛繞過遮掩在裡屋門前的屏風,略往裡走兩步,崔莞面色驟然一變,腳下當即一轉,快步朝合攏的大門衝去!
誰知還未容她伸出的手觸及門扉,耳旁“哐當”一聲細響,門,已被人自外鎖上。
崔莞的心霎時沉入谷底。
方才她剛踏入裡屋,便嗅及一股熟悉的酒氣,正是今夜宴席之上所飲的佳釀。
許是廳堂中燃香的緣故,才使得小心謹慎,只候在門前堂中的崔莞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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