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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喧囂譁鬧,令得整個車隊急張拘諸,樓管事等人心中既得意又緊張,得意的是自家郎君如此受到世人的追崇,緊張的則是擔心有人暗中對郎君欲行不軌。
直到兩旁的人群漸漸散去,碼頭已遠遠在望,眾多懸著的心才算緩緩落回了原處。
“郎君,到了。”樓管事停穩馬車,回頭輕喚。
“嗯。”秦四郎低低的應了一聲,由觀棠扶著,慢慢下了馬車。
他身上的衣裳尚未更換,仍是那沈染得五顏六色的“月白”廣袖長袍。
不過,這樣的秦四郎站在碼頭,受到的並非是奚落與嗤笑,而是數不盡的羨慕與景仰。
秦四郎頗為不自在的別過頭,可無論他的目光落在哪兒,均是一片讚佩仰慕之色,直至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一道纖細的身影,霎時便凝了下來。
淺碧色的綢衫,烏濃如墨的髮絲盡數束與頭頂,發上別一方銀白綸巾,隨風翻飛的綸巾下,是一張含著一縷和笑面容,雖右臉頰上有一道淺淺的紅痕,卻無損於他的秀美,更是在無形中為他增添了一絲爽朗。
而最讓人令人望而難捨的,是那雙點漆般的瞳仁,宛如兩枚純黑的曜石,在明媚的秋陽下熠熠生輝,又似江中流水,涓涓粼粼。
不光是秦四郎呆了,便是樓管事、觀棠等人,也怔怔的望著越走越近的翩翩少年,呆若木雞。
少年一副悠然之姿,從容的行到秦四郎面前,抬手作揖,朗朗說道:“崔氏阿挽,見過秦四郎君。”
☆、第九十六章 翩翩誰家少年郎
“阿挽?”樓管事呆呆叨唸兩句,陡然回過神來,失聲呼道:“不對,你,你是阿莞!”
崔莞站直身,笑如清風拂面,道:“樓管事錯矣,挽,引之也,非莞。”
說著她側頭看向神情已恢復平靜的秦四郎,勾起唇角,淡淡笑道:“阿挽謝過四郎君。”
“……”秦四郎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崔莞,“阿…挽不必多禮。”
這便是認可了她的裝扮?
崔莞唇角勾起,笑得愈發從容。
“嘶,嘶,阿莞,你扮起郎君來,真是十足的相似啊!”樓管事吸了兩口氣,忍不住又打量了兩眼,口中嘖嘖稱奇。
“樓管事又錯矣。”崔莞彎起雙眸,朗朗笑道:“往後,樓管事須得喚小子阿挽才是。”
看著崔莞一副振振有詞的摸樣,秦四郎沉鬱的心緒霎時如雲破天開,清朗起來。他深深的望了一眼崔莞不過盈盈一掌的小臉,轉身走向即將搭乘的商船。
她的模樣,果真如他所想的那般,好看呢。
秦四郎一動,樓管事與觀棠弄梅也連忙跟上前引路。
反觀崔莞,倒是不慌不忙,恍若閒庭信步一般,邊走邊觀望著四周的景象。
位於城南的水運碼頭,是雍城大大小小數目眾多的碼頭中,最為寬敞繁華的一處,臨於渭水之畔,無論白日黑夜,往來的商船客舟隨河水川流不息,絡繹不絕。除去龐大的商船外,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還遊弋著許多滿載貨物或是載著三、五人過河的小舢。
碼頭上亦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其中最引人矚目的,便是一襲染滿鮮果汁液華袍的秦四郎,行客路人紛紛駐足,竊竊私語,齊齊投來豔慕的眼神。
更有與他同船的姑子女郎雀躍歡呼,嬉笑不已。
不過,這一幕幕,秦四郎恍若未聞,慢慢的隨著迎過來引路的船主,踏上了那艘泊在岸邊,最為高大的三桅朱漆大舸。
崔莞靜靜的跟在他身後莫約十步遠之處,神情清冷淡漠,舉手投足間,像極了平日裡常見的少年郎。
她的容貌在凝雪霜的作用下,恢復得極好,除去最深長的那道傷口仍有少許痕跡,其餘的早就平復光滑,白皙如初。
再者,凝雪霜本就是護顏之物,加之又以秦四郎送來的精貴藥材調養,崔莞此時已不似當初那般面黃肌瘦了,一張小臉光潔如玉,稍稍長開的五官精緻如半春桃夭,端麗卻不失淡雅。
故而,臨行前一日,她特地外出,不但購回幾件合身的男子羅衫綢袍,還購了一盒女子常用來敷面的細粉,回西院後又尋畫錦取了一小撮鍋灰摻入其中,仔細調勻。
今日一早起身,她將這刻意調製的粉末,塗在臉上,薄薄的一層,霎時便讓白裡透紅的肌膚黯淡了幾分,加上臉頰殘留的痕跡,乍然一看,也只是一個容貌尚可的小姑子。
而換上男裝後,又跟在華光熠熠的秦四郎身旁,就更加難以引人注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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