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第2/4 頁)
北馳道,不遠處的玄武湖,正在月色下泛著粼粼波光,涼風習習,夜色靜好,令人舒暢不已。
可馭車的墨十八心中陡然升起一縷警兆,四下太靜,他擅武,聽力自是不弱,但此時,卻連蟲鳴都未聞及一聲……
不對!他低聲一喝:“公子,坐穩了!”手中的藤鞭猛地一甩——“啪”的一聲,驅車的駿馬吃痛,嘶鳴揚蹄,原本平穩的馬車陡然如離弦之箭!
可就在此時,月下一抹寒光,破空朝墨十八射去——
☆、第二百四十八章 此局究竟誰人設(上)
墨十八的低喝加之馬車突如其來的劇烈顛簸,崔莞悴不及防下狠狠地跌倒在車廂中,雖身下鋪著一層綿軟的錦墊,但這般重重一摔,仍是令她前胸後背一陣窒氣的悶痛。
不斷的震動晃盪中,她勉強撐起身子,探手扶住窗欞,又將後背緊緊貼在車廂內壁上,才堪堪穩住身子。
崔莞心中雖驚慌,卻未出聲叫喚,墨十八乃是劉珩身旁的侍衛,行事又素來穩妥,他既然這般做,自是察覺出了什麼,她若在此時驚得又吼又叫,只會擾亂墨十八的心,沒準還會招來未知之險。
她縝密的心思,頃刻間便將車外事料中十之**,可惜,卻未思及最為關鍵之處。
此時,墨十八剛毅的面容上,一片慘白,他一手持韁,一手不斷揮動藤鞭,而左肩上赫然釘著一支弩箭!銳利的箭頭深入血肉,連帶著木製的箭身也刺入肉幾寸,鮮血直流。
對方顯然還未對他動殺心,不過是打算迫使他棄車,卻不想他硬生生抗下一箭,仍緊抓韁繩,穩穩的居於馬車上。
“倒是條漢子。”埋伏在路旁宅子屋頂上,對墨十八射出弩箭的人站起身,眯眼盯著月下絕塵而去的馬車,“可惜了……”
駿馬嘶鳴飛奔,遇襲時,雖離繪心園仍有一段距離,但也不算太遠,墨十八手中藤鞭揮得虎虎生風,噼裡啪啦不斷抽在馬臀上,疾馳的馬車卻顛得崔莞頭腦陣陣發脹,眼底一片生暈。
她本就在宴席上飲了幾樽酒,眼下又恰好是酒勁上頭之際,這一晃盪,腹中陣陣排山倒海,險些抑制不住將所食之物嘔出。
崔莞緊咬下唇,臉上亦青亦白,好在眸中仍是一片清明,她雙手攀住窗欞,目光透過窗紗飄飛時的縫隙,隱隱瞥見車外飛閃的樹影,以及一抹自樹上破空寒芒而來——
嗖嗖嗖!噠噠噠!
一排弩箭凌亂的射在車廂外壁上,崔莞眼中一愕,緊接著後背竄起一絲寒涼,她纖細的身子在顛簸中一顫,陡然憶起了臨淄河畔,那**的生死追殺。
……是蕭氏!
下意識的,崔莞眼前浮現出蕭之謙那張笑裡藏刀的俊臉。
當初自蕭氏別院中救出蕭謹時,她便是行在明面上的誘餌,而蕭之謙如此迫切的想得到兵書,又怎會輕易放棄搜尋蕭謹的下落?
只是蕭謹已被劉珩悄然送往梁州,無論是在臨淄還是臨淄周遭,甚至建康趙氏府中,應該都尋不出半點蛛絲馬跡,蕭之謙斷無膽子尋上劉珩,這就必然會將目光放在她身上。
這是繪心園敞開大門之前,崔莞便早已思慮過的事,故而平日裡,若非萬分緊要,她亦不會離開繪心園,離開建康。
不過,她仍舊低估了蕭氏對兵書的必得之志,乃至於敢這般明晃晃的在建康城中設伏!
怎麼辦?
崔莞心思急轉,奈何這劇烈的震動顛簸下,人都難以穩身,更何況她又非擅武之人,手無縛雞之力,在如此緊迫的險境中,能保持幾分清明,已是極為不易了,豈還能想出什麼脫身之道?
比起崔莞,墨十八無疑更早的察覺出沿途繁茂的大樹上有埋伏的敵情,又一次堪堪避開偷襲的弩箭,他手中韁繩一甩,馬車驟然偏離原本所行的大道,拐入勉強容下一輛馬車通行的小巷內。
此時玄武湖畔的宅子庭院,仍有零星燈火閃爍,然而對門外疾馳的馬車聲,卻不曾有一戶人家開門檢視。
建康城中未設宵禁,夜間這般急急驅車,百姓早就習以為常,至多在心中抱怨兩句罷了。
柔和的月華下,墨十八的面色愈發白得駭人,左肩上的鮮血涓涓流淌,將身側的青衫染出大片墨色,他雖神情沉冷,心中卻是焦灼萬分。
對方來人絕非少數,路上設伏之地,數不勝數,幾乎每隔十丈便有一伏,莫說車廂外壁,便是他所坐的車架邊緣也插了不少弩箭。
此外,令墨十八焦心的,還有對方莫名的舉動。
除去起初一支射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