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部分(第3/4 頁)
雲瑤?”
“噫?”對於崔莞竟能喚出自己的姓名,雲瑤顯然有些詫異。
雖說她與崔莞曾在春風樓有過一面之緣,但歷時三年,且崔莞當初又頭帶帷帽,根本看不清容貌,故而云瑤未認出崔莞,實屬理所應當之事。
不過,雲瑤也僅是怔了一怔,隨即笑道:“姑子好眼力。”
崔莞輕輕搖頭,未多言過往之事,她細細的打量著雲瑤,比起三年前,雲瑤略顯豐腴,烏鬢香腮,點漆般的雙眸中透出的寧和與心滿意足,絕非當年名噪一時的春風樓中雲姬所有。
她眼前一片恍惚,這一世,雲瑤應當不會再死於非命,至少,她救了一個想救的人。
崔莞的目光,使得雲瑤稍有些不自在,她微微一笑,側身端起盤中泛著一絲熱氣的木碗,捧到崔莞面前,道:“姑子還是先趁熱將藥喝了罷。”
說罷,她將木碗貼到崔莞唇邊。
溫熱的藥汁,略苦,卻讓乾渴的喉嚨得以滋潤,崔莞小口小口啜飲,熱流滑入腹中,體內升起一陣暖意,渾身上下頓感舒暢了不少。
抿盡木碗中最後一滴藥汁,崔莞氣息微喘,卻又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這…是哪?殿下在何處?”
“鐘山山脈腹地。”雲瑤將木碗擱回盤中,轉身抽出絹帕,細心的替她拭去唇邊殘餘的藥漬,“殿下也在此處,不過是在另一處木屋中養傷。”
鐘山。
崔莞垂眸,果然是鐘山。
當時在覆舟山谷崖之上的一幕幕驟然湧現:劉珩重傷倒地,她撲上前,而後便是一張微微顫動,卻吐不出半個字的薄唇。
秦四郎等人自是不知,可近在咫尺的她卻辨出,翕張的薄唇在悄無聲息間,反覆叨唸的,便是“崖下”二字。
她不知劉珩安排了何等後手,唯一確信的,是以劉珩的脾性,斷不會容許自己身陷絕境,尤其是打一開始,劉珩便知曉,秦四郎謀算的乃是他的性命,又豈會在敵強我弱下,行冒失之舉?
故而,崔莞大膽放手一搏,雖然跳崖後被撞昏厥,可此時見到雲瑤,她便知曉,劉珩的後手,應是百里無崖。
“我在此躺了多久?”
“不過兩日。”雲瑤不知崔莞心中的百轉千回,見她神情沉著,還以為是憂心劉珩之故,收好絹帕便輕聲言道:“姑子莫要擔憂,有阿崖在,殿下並無大礙。”
崔莞回過神,見雲瑤誤解,卻也不打算明言,頷首應了一聲:“有勞。”
雲瑤含笑搖頭,服侍崔莞躺下,待她藥力發作,沉沉的睡去後,才端起木盤空碗,轉身離開樹屋,只是將木門一開,這才察覺,不知從何時起,門外便多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第二百五十四章 何時重為落棋人(中)
明媚的朝暉自淡薄的雲層中傾灑而下,透過層層疊疊的碧葉,鋪陳在那人雖蒼白卻不失清貴的面容上。
“主子。”雲瑤絲毫不覺意外,恭敬的對劉珩施禮,她與百里無崖成親多年,對於自己如何從春風樓贖身,又得以脫離罪籍,或多或少知曉一些。
劉珩並未理會雲瑤,他的目光掃過擱置在木盤中的空碗,繼而穿過尚未合緊的門縫,看向躺在木榻上的人兒。
對於眼前這人的冷漠,雲瑤恍若未覺,她順著那道目光瞥了一眼,斂低聲說道:“姑子剛飲下藥,怕是要睡上一段時辰。”話畢又行了一禮,手邊的門扉也沒再攏緊,端著木盤,輕聲退下。
然而,雲瑤離去後,劉珩卻未進屋,仍是靜靜的立在門外,可落在榻上的目光,始終未移開半寸。
雖說身上的鴉毒解去大半,但他所受外傷亦是不輕,即便自幼習武,底子渾厚,此次於他而言,也算是元氣大傷。
照百里無崖的叮囑,劉珩應當和崔莞一般,安分守己,老老實實的躺在榻上養傷,可誰想,這人一旦能下榻,便不管不顧的奔到崔莞所居的樹屋,臨了卻連門都不入,光是冷著臉立在門外,活脫脫的充起了門神。
清風拂過,枝頭搖曳,碧葉沙沙作響,四下瀰漫一股寧靜祥和的氣息。突然,明亮的樹屋中忽地響起一聲細微的**,驚動了門外沉思的劉珩。
他凝眼一看,崔莞原本平和的睡顏驟然浮起一絲痛苦,秀眉漸蹙,軟枕上的頭微微輕擺,似乎要甩去令人不安的夢境,就連身子也無意識的掙動。
見此,劉珩眸色漸濃,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推開門,朝榻上微微掙動的人影,大步走去。
“到底還是我贏了。”
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