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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處罷。”
曾信順勢看去,王樊所指的席位正處於九曲白玉渠最中間,亦是最引人矚目的地方,此處,空著三個席位。
“多謝王兄。”曾信聲音微微發顫,已然止不住心中的激盪。
“不必。”王樊收回手,對蕭之謙微微頷首,轉身拂袖,緩緩朝下游走去。
待他停下步子時,曾信眼底的歡喜,驟然化為了驚愕。
王樊停步之處,正是他方才準備落座的席位,崔莞的左側。
對於王樊的舉止,崔莞恍若未見,她就這般靜靜的端坐在幾後,清冷的目光凝於九曲白玉渠中,仿若水中飄然而逝的桃夭,要比身旁清風朗月般的翩翩君子更引人注目。
王樊全然不在意旁人的詫異,移眼望著崔莞姣好的側臉,含笑問道:“阿挽,可曾去過清河郡?”
☆、第一百八十章 是敵是友意難測(下) 為今天長這樣喵喵喵大爺加更
崔莞聞言,慢慢側過頭,對上那雙含笑的墨眸,徐徐說道:“意然兄多慮了,不過,我曾聽聞清河郡的風光如畫,此生若有幸,定會前往一覽。”
“清河之景確實甚妙,不會令阿挽失望而歸。”王樊唇角一揚,清透的眸子若有似無的掃向她的耳廓,頓了一下,又忽的說道:“阿挽與我一位故人的長相,頗為神似。”
“承意然兄吉言。”崔莞好似聽不見他最後一句話般,只頷首笑應了先前一句,接著回過頭,抬手拎起几上的琉璃鳳嘴壺,為自己斟了一樽酒,落壺執樽,慢慢抿了一口。
這番舉止,穩穩的壓下了心頭的顫動,她又順勢將整隻耳廓盡數露於王樊眼中。
無痕。
王樊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也無多大興致再纏著崔莞,而是靜靜的坐在席上,學著崔莞,自斟自酌。
眾人的目光一直留意在王樊身上,見此,不由瞥了一眼神情淡漠的崔莞。
曾信坐在王樊指定的席位之上,如坐針氈,那一道道時不時在他身上打轉的譏諷目光,以及眸光不虞的蕭之謙,令曾信恨得幾欲嚼穿齦血。
縱使心中頗有微詞,蕭之謙也揚著一臉和熙的笑容,喚侍婢們將備置妥當的羽觴等物呈上,流觴詩會便在這一片**中緩緩開始。
容貌娟秀,衣著端莊的侍婢跪坐與井旁,將盛放著四隻精緻小巧的琉璃酒樽的流觴,穩穩地置於流水之上,清泉潺潺,流觴浮在水面上,順流徐徐而下。
經過一道彎曲,流觴的速度便減緩幾分,一來二去,便慢慢的停靠在了第三道彎渠之處,輕輕的打著轉。
羽觴正對的,是一名姓鄭的世家子,正巧崔莞也曾見過數面,好似叫鄭淮。
鄭淮倒也爽快,取了一樽流觴酒,一飲而盡,接著闔眼微微思索片刻,便自侍婢呈上前的方盤中取了筆墨,俯首奮筆疾書。
不多時,一篇錦詩緞句便在眾人手中傳閱開來。
一片讚歎聲中,鄭淮眉目間洋溢著笑意,將仍在白玉渠中打轉的羽觴輕輕一推,橢圓的羽觴繼續順流而下,此次,停在了王樊面前。
見此情形,蕭之謙等人神色紛紛一振,王樊雖是一名喜好遊山玩水,放縱不羈的浪子,可滿腹令人生妒的才華,亦是他顯赫名聲中的不可忽略的一部分。
可惜,面對眾人期盼的目光,王樊悠然一笑,伸手將羽觴中的酒樽取出,昂首一口飲盡,一樽接一樽,餘下的三樽流觴酒盡數入腹。
流觴詩會雖說以詩為主,然而不願做詩,飲下三樽流觴酒亦可。
故而眾人心中惋惜,卻無話可說,有侍婢上前取出空了的羽觴,另一隻也緩緩飄下。
胸藏溝壑者,自不會吝嗇揮毫潑墨的時機,況且還有滿腹經綸,才華橫溢的王樊在此,若入得他眼,豈不是天大的幸事?
不知不覺,詩會的氣氛愈來愈熱烈,妙筆生花也好,字字珠玉也罷,均是絡繹不絕,接踵而至。
一連無事的過了七、八次,終於,羽觴緩緩的停在了崔莞面前。
笑談之聲漸漸弱下,無論如何,崔莞宣告在外,畢竟能得勻子以及稷下先生們讚譽之人。
崔莞與鄭淮等人一般,先是取了一樽流觴酒,飲盡,而後執筆在侍婢鋪陳好的凝光紙上緩緩落筆。
桃夭舞空庭,清波媚曲徑。
傾耳聆雲息,舉目眺鳥啼。
坐溪聞君語,揮毫書己意。
富貴非所願,恬淡無可期。
擱下手中湖筆,崔莞將落了墨的凝光紙捻起,略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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