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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知過了幾時,弦月當頭,前方一條波光粼粼的河流緩緩出現在衛臨眼前,他心中不由一喜。
“阿莞,到了。”
低呼一聲,衛臨駕著馬車行到與墨十八相約之處,慢慢停穩。
崔莞將簾子略掀開一絲縫隙,只見馬車外是一條寬敞的河流,嘩嘩的流水聲在靜謐的夜幕下,顯得十分響亮,遠處起伏的山巒蒙著一層柔和的月華,仿若籠著輕紗,白日裡巍峨的稜角也柔和了幾分。
崔莞留意到,就在馬車前不遠處的蘆葦叢中,似乎隱著一隻小船,夜風拂過蘆葦,隨波輕蕩的船身若隱若現。
這應當是墨十八備下的罷,若不然,也不會選在此處等候。
崔莞一直未落下的心,緩緩放下。
夜色怡人,卻無人欣賞,崔莞與岑娘坐在車廂內,守著昏睡的蕭謹,衛臨則下了馬車,在四周來回巡邏,戒備。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劃破了這如水般平靜的夜幕,衛臨下意識鬆下一口氣,可當他藉著還算明亮的月色,抬眸遠眺,轟的一下,面色驟然一變——
☆、第一百九十五章 夜下驚魂生死局(中)
墨十八駕馭的馬車與他的一般,若只是單馬拉車,根本揚不起這般漫天塵埃,來人絕非墨十八!
“阿莞坐穩!”
想也未多想,衛臨大喝聲一聲,飛身躍上車架,手中藤鞭啪啪幾下狠抽,閒嚼路旁野草的駿馬一吃痛,“聿聿”嘶鳴兩聲,撒開四蹄便往前衝!
“出了何事?”車廂中的崔莞乍一驚,身子陡然一傾,險些撞上昏睡的蕭謹,幸而她反應靈敏,堪堪扶著窗欞,勉強穩住了身子。
岑娘亦是如此,兩人四目相對,眸底一片驚駭。
有追兵!若不然衛臨斷然不會這般行事。
彷彿為應驗崔莞心中所思,嗖嗖嗖幾聲悶響,那是利箭扎入實木中的響聲。馬車後的車廂外壁上,幾隻羽箭的箭頭入木三分,箭尾翎羽隨著顛簸的馬車顫動不已。
衛臨眼角的餘光瞥及一隻擦邊而過,沒入前方草叢中的箭影,微沉的心遽然跌入谷底。
方才,他並不確定來者是敵是友,僅是憑著直覺上馬狂奔,不過心中仍存有一絲希冀,興許對方只是路過的旅人,亦或者夜間趕路的商客……
這支羽箭,斷了衛臨最後一絲念想,他竭力馭著馬車向前狂奔,連蕭謹的傷患也全然顧不上了。
只是墨十八備下的駿馬雖神駿,可拖著一輛車,且車上還有四人,如何敵得過單槍匹馬奔得快?
漸漸的,身後的追兵愈來愈近,愈來愈近——不行,如此根本逃不掉!衛臨牙關一咬,側過身,一手扯著韁繩,一手猛然掀開車簾,沉聲道:“可有人會馭車?”
崔莞與岑娘俱是一驚,對上衛臨沉著的目光,岑娘急急道:“我可一試。”
“好,我前去一阻追兵,你帶阿莞走。”衛臨果斷點頭,沉聲交代道:“此河可轉黃河水道,河畔定會設有碼頭,只要奔到人群之中,料想那幫人也不敢膽大妄為,當眾擄人。”
倘若蕭氏真對兵書志在必得,又豈會為一些庶民百姓放棄到手的機會?
崔莞等人心中皆明,無非是在絕境中寬慰己身罷了。
“衛大哥。”崔莞看著衛臨剛毅的輪廓,想開口勸阻,畢竟對方可不似普通的山匪那般容易對付,這一去,定然凶多吉少。
然而未待崔莞將話說出口,便見衛臨衝她咧嘴一笑,把韁繩往堪堪爬到車架上坐穩的岑娘手中一塞,抓起一路上被他藏於車架縫隙中的利劍,提氣一縱,倏忽之間已消失在兩人面前。
“衛大……啊!”
馬車在岑娘手中,顯然不如衛臨駕馭時平穩,一陣劇烈的顛簸,崔莞後背驀地撞在車廂內壁上,劇痛之下,氣息不由一窒。
“坐穩了。”當年在宮中,岑娘也曾歷經風雨,她沉下心,生疏的駕馭馬車朝前方隱約可見的火光疾馳,口中低喝道:“不可辜負他捨身相救。”
崔莞心頭一震,當即沉下,衛臨此舉,確確實實是捨身相救,她若期期艾艾,豈對得起孤身入險的衛臨?
想到此,她將略亂的心緒盡數按捺而下,小心的護著蕭謹,以免他在顛簸中傷上加傷。
馬車漸漸消失在夜幕下,衛臨立在小道中間,持著利刃,迎向飛奔而來的騎隊。
這一行莫約七、八人,均為蕭之謙的護衛,此時從頭到腳一身黑衣,便是臉上亦蒙著黑布,僅露出一雙冷厲的眸子,顯然是不願讓外人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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