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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焦桐琴,一張冶豔如灼的絕色容顏。
“崔氏阿莞!”回過神的郎君眼底充滿陰鷙,原以為不過是誆他過來的手段,沒想到這女人竟真要**!
難道她不清楚,今夜是他大喜之日,若是見了人命,就太不吉利了!
“還不快救人!”郎君冷聲下令,目光卻從即將葬身火海的女子身上移開,看向正急急趕來的新婦。
待新婦走近,他語氣不由放柔了幾分:“夜深露重,怎的不披件外裳。”
新嫁娘還未來得及回應這聲體貼的關懷,猛的被這場景駭住,臉白如雪,“怎,怎會這樣?”
“回夫人,是崔氏趁人不覺燃的火。”一名西閣的婢女跪倒在地,惶恐的回話。
“好了,此事我自會處理妥當。”郎君將受到驚嚇的新婦攬入懷中,低聲輕哄,眸光卻穿過火海,深深的望著仍在淡然撫琴的女子,心頭蔓起一縷細若懸絲的遺憾。
對崔氏阿莞這樣萬中無一的絕色美人,他自是喜愛,可也僅僅是男子對美人喜愛的天性罷了,哪能同前程權勢相比,若不又怎麼捨得將她一次次送上貴人榻,以謀求今日之位。
也罷,只要別死在今夜便好,他日厚葬一番,也算對得起這三年的情分了。
郎君再度吩咐務必要將崔莞救出,言畢便摟著新婦轉身離去,由始至終都不同那深陷火海,曾被自己捧在手心呵護備至的女子說過一句話。
崔莞亦不開口,哪怕火焰纏上嶄新的珠履和豔麗華貴的嫁裳也不呼一聲,彷彿感覺不到疼痛,僅是目不轉睛的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
就在他即將走到影壁前,她突然放聲大笑,如癲似狂,“朱弦斷,明鏡缺,曾郎,曾郎……”
如有來世,我必毀之!
瘋狂的笑聲交纏著淒厲的琴音,似一曲哀婉的葬歌,隨著煙霧盤旋而上,響徹夜空。
郎君驚愕的回過頭,恰好目睹一截燒斷的橫木對她當頭砸下……
轟然過後,曲斷,人終。
☆、第二章 浮華如夢一朝醒(上)
“阿莞,阿莞!”
陣陣急促的搖晃下,崔莞驀地翻身坐起,右手捂著劇烈跳動的心窩大口大口地喘氣,細密的汗珠子隨擺動緩緩自額前滑下,滴落在左手緊緊攥住的麻被上。
那雙瞪得大大又充滿怨恨的眸子映在粗陶油燈幽暗搖曳的火光下,著實讓人覺得恐怖。
喚醒崔莞的女子駭得往後小退了兩步,哆嗦著說道:“阿莞,你,你這是怎麼了?”
輕柔含顫的嗓音,卻讓崔莞攸的打了一激靈,徹底驚醒過來,她猛地抬起頭循聲望向去。
半明半暗中,不過三四步遠的地方,立著一個身子嬌小,面容勉強算得上是清秀的女子。
可這張臉,這張怯中含憂似乎在為她擔心的臉,卻如烙在骨子裡的魔魘,讓崔莞就算下到幽冥成了厲鬼也忘不掉!
“阿,音!”崔莞死死的盯著有些驚慌失措的女子,冷冷自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乾澀嘶啞的聲音乍響在幽暗的小屋內,叫人忍不住渾身發寒。
往昔如噩夢般籠上心頭,**楚館中的肆意凌辱,達官貴人榻上曲意奉承,甚至烈火燎身的錐心劇痛,一切的一切,皆源於眼前人!
怎能忘?
讓她怎能忘!
崔莞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連骨頭渣子都嚼碎了嚥下腹方能舒緩心中半分怨氣。
阿音被崔莞狠戾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心裡甚是不明,臨睡前崔莞還和往常一樣同她有說有笑,怎的這會兒卻……
莫非,她知道了什麼?
阿音氣息微微一窒,忐忑地捻了捻袖口的補丁,不自覺又往後退了小半步,避開崔莞冷箭般的目光,低聲道:“你哪裡不自在,若不我去請郎中?”
說罷也不等崔莞答覆,她慌忙轉身便出了門,連油燈都顧不上端了。
直到阿音的身影消失在門前,崔莞也沒再做聲,到底不是當初性子純良喜怒隨心的少女,沒有輕易被仇恨衝昏頭而忘了現狀。
她分明已經死了,死在曾郎為她費盡心思尋來沉香古木,又精心修繕成樓的西閣中,烈焰焚骨,怕是灰飛煙滅半點不剩,又怎會看到阿音?
換而言之,即便她僥倖未死,以阿音的身份,也絕不可能出現在曾府。
那麼,此時此刻的一切,究竟是真還是幻?
一連串想法在腦海閃過,崔莞心中隱隱生出一個荒誕的念頭,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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